据早被销毁,内鬼早已逍遥法外,北狄的铁骑,已经踏破我大夏边关了!”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怒火,做出了决断,传朕旨意:
一、忠勇侯陈芝儿,于北境查获通敌要犯刘猛,证据确凿,功在社稷!其所为,乃权宜之计,情有可原,不予追究!”
二、擢升厉欣怡为钦差,持尚方宝剑,即刻北上!全权负责彻查定北军通敌资敌一案!凡涉案人员,无论官职大小,有先斩后奏之权!务必揪出幕后主使,肃清边军败类!
三、着令苏定方老将军,调拨一千“飞熊军”精锐,护卫厉钦差安全,并听其调遣!
旨意一下,满朝哗然!非但不惩处陈芝儿,反而派了厉欣怡这个女子,持尚方宝剑去查案?还给了兵权?
“陛下!不可啊!”“厉尚宫乃女流,岂能……”
“女流?”叶凡冷冷地看向反对者,“永安公主能监国,陈芝儿能掌锦衣卫、破敌谋,厉欣怡为何不能查案?还是说,你们怕她查出什么不该查的东西?”
最后一句,如同冰锥,刺得反对者心头一寒,再无人敢言。
——北境——云州城“听雨楼”分舵
厉欣怡轻车简从,以惊人的速度抵达了北境重镇云州城。她没有入住官驿,而是直接来到了城中看似普通、实则是皇家商会情报中枢的“听雨楼”。
雅室内,熏香袅袅。厉欣怡换下了宫装,穿着一身利落的月白色骑装,更显英姿飒爽。她面前,站着“听雨楼”云州分舵的舵主,一个精瘦干练的中年人。
“小姐,这是陈大人遇袭后,我们根据她提供的线索,紧急收集的情报。”
舵主递上一份厚厚的卷宗,“鹰愁峡伏击者,虽然伪装成山匪,但使用的确实是京畿卫戍部队三年前淘汰的一批破甲弩,编号与兵部武库司记录相符,正是郑怀远经手‘报损’的那批!伏击者尸体上,有几个人的虎口和食指茧痕极厚,是长期使用制式军弩的特征!”
厉欣怡快速浏览,眼神越来越冷:“果然是他!郑怀远的手,伸得够长!刘猛呢?”
“刘猛是条大鱼,但还不是最大的。”
舵主压低声音,“我们的人冒险潜入定北军大营附近,接触了几个与刘猛不合的低级军官。据他们酒后失言,刘猛背后……似乎站着一位‘老王爷’的旧部,能量极大!那人很少露面,但刘猛对其言听计从,连定北军主帅都要让其三分!而且…”
舵主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我们查到,就在陈大人遇袭前两日,有一支神秘的商队从云州出发,目的地也是黑石谷!带队的人,虽然做了伪装,但我们一个眼尖的伙计认出,他右手缺了一根小指!”
“缺一根小指?”厉欣怡美眸瞬间亮起!她迅速翻开卷宗中的画像册,手指停在一张略显模糊、但特征鲜明的画像上——一个面容阴鸷的中年男子,右手处赫然标注着:幼年冻伤,失小指。
画像旁的名字是:吴天德。
其身份标注更是触目惊心:前镇北王帐下,亲卫统领!镇北王倒台后,此人销声匿迹多年!
“镇北王旧部!”厉欣怡豁然起身,眼中精光爆射!所有的线索瞬间串联起来!
郑怀远在朝中提供便利(军械、掩盖),刘猛在军中执行(运输、交易),而真正在幕后遥控、连接北狄的,很可能就是这些潜伏多年、对朝廷心怀怨恨的镇北王余孽!吴天德,就是那条关键的大鱼!黑石谷,就是他们交易的老巢!
“立刻通知苏老将军!飞熊军秘密向黑石谷方向运动,封锁所有出口!”厉欣怡当机立断,语速飞快,
“动用我们在北狄那边的暗线,查清楚下一次交易的时间和规模!还有,盯死云州城!吴天德这条老狐狸,一定还在附近!”
她走到窗边,望向北方阴沉的天空,那里是黑石谷的方向。陈芝儿拼死送出的证据和线索,如同一把钥匙,终于打开了这潭深水下的巨鳄巢穴。
接下来,就是收网的时候了。她必须赶在吴天德察觉、销毁证据甚至再次对陈芝儿下手之前,将其连同整个通敌网络,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