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总觉得如坠梦中。哪怕亲眼见到他的尸体,也觉得像一场梦。只有亲自再杀他一次,朕才安心。”
江初月擦拭眼角。她望着棺材里渐渐腐烂的尸体,尸体的左手大拇指上,那枚墨玉扳指还沾着泥巴,纹路看不真切。盯着墨玉扳指看了好一会儿,江初月最终收回心思。“来,坐在此处。”皇帝命人在案桌前摆放了一张花梨木椅子,让江初月坐着。江初月:“皇上此举何意?”皇帝:“朕替你作画。”江初月无语。她只能在花梨木椅坐下。皇帝铺开画卷,专注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江初月,执笔开始作画。时间悄然流转,殿内安安静静。江初月捏紧袖子,她声音轻如碎玉:“皇上打算将我夫君葬在何处?”皇帝:“衣冠入皇陵,骨灰与谢家满门同葬。”江初月垂眸,睫羽颤动,一滴眼泪滚落。皇帝错愕,呼吸都窒住。那滴泪自她泛红的眼尾滑落,如晨露滚过花瓣,沿着瓷白的面颊缓缓淌过,最终无声地碎在殿内的黑砖上。哭得极美,招人怜惜。皇帝心脏仿佛被刀子刺中,三魂七魄丢了大半。他仓皇上前:“莫哭,朕不会伤害你,朕是真心悦你。”江初月睫毛颤动,似在哀求:“求皇上...告知我夫君将来的埋骨之处,让我每年有个祭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