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有限?”
王春生嗤笑一声,走向王举人旁边,轻扯着王举人身上真丝织成的衣衫。?k,s·w·x*s_./o?r.g^
“这就是王举人所说的条件有限?”
王举人脸色红了红,反驳道:“我家也就这一件衣服充充面子,公子若是连这个都需要,尽管拿去便是!”
“公子若不信,大可以去老夫家里查便是,若是看上了什么,尽管拿去!”
“老夫好歹也是读了几十年圣贤书之人,看着那些流民饿死,冻死,老夫心里也不好受,但老夫就这个能力!”
说罢,王举人手一摊,做出一副要杀要剐随便处置的样子。
王春生叹了口气。
进去查?
没必要。
他也没那个权利。
“既然王举人这般艰难,那在下便不打扰了。”
王春生拱了拱手,转身走进了雨夜中。
身旁朱毅然连忙跟上,不解地问道:“老师,为何不用对付何知县那招?”
“没用!”
王春生摇了摇头。
“你觉得,像王举人这等乡绅,最在意的是什么?”
朱毅然沉默片刻,似乎懂了,说道:“王举人上了年岁,也不可能继续读书,所以,与我等大儒的关系如何,都无所谓,自不会巴结我等,名声如何,与他这种人无关。`萝_拉¢小/说¨ *最-新¢章?节?更_新_快*”
“他虽高中举人,但朝廷官位不是做了人情,就是被世家大族把控,做官也是无望。”
“自然,他在意的便只有钱财。”
一个在意钱财的人,就算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不可能从他手中拿走一个铜板。
“学生明白了。”
朱毅然点了点头。
虽同为乡绅。
但他也是大儒,不说本就心怀天下,就算为了名声,在如此情形之下,也不会对那些流民弃之不顾。
“下一家还有谁?”
王春生看向了抄录的名单,“李家。”
在朱毅然的带领下,王春生来到了李家。
李家似乎早已接到了消息,大门紧闭着,不管朱毅然如何敲门,那李家大门始终不曾开过。
“算了。”
雨中,王春生眉头紧锁,“不想开门的人,你怎么敲都不会开的。”
“去下一家吧!”
“是!”
朱毅然叹了口气。
这世道便是如此。
人命贱如草芥,更别说那些流民了。
不管是乡绅还是士族,亦或者豪门望族。
在他们眼中,这大康的江山如何,人民如何,都与他们无关。
除非有足够的利益。-秒/章′节^小~说-网? ,无`错*内+容_
但王春生偏不信这个邪,与朱毅然来到了第三家。
“老师,这陈家乃是长宁县历史最悠久的士族,也曾出过不少六部侍郎,员外郎等朝廷重臣。”
王春生站在王家匾额下,并未上前敲门,而是问道:“你觉得,陈家会出手吗?”
“会吧。”
朱毅然不确定地说道,随后又看向王春生,“老师觉得呢?”
“不会!”
王春生摇了摇头,俨然已经没了敲门的欲望。
“为何?”
朱毅然不解,“按理说,这等士族应该会在意一些名声才对。”
王春生摇了摇头。
虽站在门外,却已听见陈家大院里抑扬顿挫的丝竹管乐之声。
外界流民如此之艰,这陈家却只知道享受,自己上门索要捐赠,陈家又岂会给?
“走吧。”
王春生再次走入了雨夜之中,身形有些落寞。
朱毅然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憋屈和不忍。
“老师,世道如此,人心凉薄,若是先皇时期,必然不会如此,可惜……”
提起先皇,朱毅然神色黯然了不少。
王春生却是有些好奇,“先皇若在又如何?”
“先皇励精图治,整顿吏治,大行改革之法。”
“大康虽积弊已久,但在先皇的手中,却是逐年焕发了生机。”
“那些年,宋兄本打算带着我们入朝为官,为百姓,为朝廷做些事,将这大康带回正轨。”
“只可惜……”
朱毅然摇了摇头。
“只可惜先皇英年早逝,在位仅仅六年时间便因病驾崩,将大康的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