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千人,千面。
千人,自然有千种念想。
除了要尽快地将消息传回国中,让不了解长安这边实时变化的一些人安分下来,不要在这个杀鸡儆猴时,做那一只最无辜的鸡之外,他们没有任何办法。
本国国力与大唐差的太多,完全没有可比性。
太上皇还在新皇身后充当保镖,在此情况下,没有任何办法挑拨乃至收买官员。
或者说,之前挑拨收买的那一批人,己经在未来预想着得失势,况且经过这些天在这长安城内的奔波,虽说不能够百分百确定,可也有个十之八九。
太上皇,始终知晓一切,只不过是看着朝廷没有出现什么动荡,也不可能出现什么动荡才懒得理。
甚至,被他们收买的官员,还将一部分来自外邦的资源,拿去了皇宫。
这,唉,除了叹息,又能如何?
只能够在内心不断的告诫自己,这是大唐,这是有着太上皇在的大唐。
始终还是那个大唐,况且今日陛下一句话说的十分正确。
现在的帝国无论是哪个方面,都己经相当于是最好的状态,并没有便宜可捡。
若想捡便宜的,可能最终都会变成桌上的一盘菜,甚至有许多人身后的国家,连成为一盘菜的资格都没有。
在明德殿,长孙无忌看着眼前的太上欲言又止,好一会儿。
李世民知道对方想说什么,但他就是故意不开启话题,最终,也没有讲出。
见对方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溃败之色,太上皇在心底叹了一声,有些意有所指。
“丞相是不是认为承乾的性子,如今还没准备好。
性子还是太过急躁,无论如何都不该当着那么多使节的面,将那件事点破?”
“陛下,臣并不是如此认为。
只是就这段时间,长安城内的权力波动而言,有许多官员己经人人自危,己经开始各处跑关系。
承乾刚才放的这把火,终究还是有些急躁。”
“跑关系?哈哈哈!
急躁?”
李世民听了这话后,却是一笑。
对方的这句话的话中之意是什么,他自然知晓。
看向对方的目光,却变得无井无波,仿若什么都不能干扰。
“他们这么想不为奇,也恰好,朕准备将官场上某些人的位置换一换。
丞相以为如何呢?
户部那边,是尔的人,在接下来的几年之中,承乾肯定需要户部的配合。
故而,朕不动。
只不过丞相也该让手底下的人,不要过于的贪污。
省得将最后一次情面都给扯破,那可就不好了。”
听了这话后,长孙无忌大惊。
“陛下,您要动官场?”
“有何不可?”
李世民此时脸色也严肃了一瞬,可也很快被一抹笑所取代。
“放心,只要安分,只要不要将朝堂搞得乱哄哄。
如此,朕心中始终还是有一条线的。
他不是朕,不必将许多在朕时期的事情,强加于尔的身上。
现在在的统治者,是他。
放心,否则尔等最近在这长安城中搞的那些屁事儿,还真当朕不知?
真当禁军在城中的探子,是吃白饭的?
让他们安稳一点,还可以在朝堂之上。
不安分,那就不好意思。”
长孙无忌被皇帝这句话呵得大汗淋漓,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最好,将太极宫中的探子全部都带出去,这个事情,尔去。
晚些时候,朕便要在这皇宫中发动一场清洗。
朕在位时,可以容忍尔等心中有些小九九,因为知道尔等动摇不了统治根基。
承乾,可就不一定了。
他需要一个正常的私域空间。”
长孙无忌,愈发感到压力沉重。
但是无论如何,眼前人的命令是必须去执行的,首到又过了半个时辰,丞相才得到机会,从明德殿中失魂落魄的离开。
一阵风雪从耳边拂过,呼呼寒风往袖口中灌,冰凉的触感才让他反应过来。
猛的回头,见到的,却是合上的明德殿大门。
太上皇,始终掌握着这长安城中的一切,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那位英明神武,且让万族所称赞的天可汗。
没有谁能够动摇他的统治根基,也没有谁能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攫取,不属于自己的利益。
在这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