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官员便是休闲。
所以这次朝会很重要,甚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重要。
在陛下治理天下的这近二十年时光内,无论如何都积攒了极其高的威望。
所谓的西竟之蛮夷,自是不敢上来相扰的。
只是丞相总心中空落落的,就在此时屋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却没有将门推开。
丞相抬头,却见一漆黑色的身影站在身侧。
“何事儿?”
“陛下让丞相明日在朝会上,支持他所做的一切决定。”
长孙无忌沉默了,陛下特意让人来吩咐的,必有大事。
但无论什么大事,都应该与此时的他没有太大关联才是。
可终究还是找来了:“臣,必定照做。”
那漆黑身影身形一阵颤抖,在笑。
“希望丞相不要出尔反尔,明日朝会上。
还有将手底下的那些官员,野心能够抑制的、抑制。
不能够抑制的,该赶出长安去。
能做官的,继续。
不能的,该埋也就埋了。
这丞相不好动手,陛下让吾等帮忙。”
这位禁军统领声音幽寒无比,使长孙无忌很不喜欢,可也知道在如今这关键的时候,还是果决一些更好。
“吏部侍郎周晗青、刑部侍郎凛然。
这两人的野心很大,甚至随时都想要踏着丞相府往最高处去,对于陛下的忠诚,大概率都是装出来的。”
禁军统领抬头望了眼,见对方确定没有话继续说出时才离开。
至于,这两人是真的不安分、还是假的不安分,其实在这一场权力的博弈之中,也显得没那么重要。
在权力交接的时候,失去几枚无足轻重的棋子也很正常。
毕竟只要丞相支持,不乱说话,那陛下就能够省很多心。
或许心情好些,也未尝不可。
首到禁军统领的身影消失后,长孙无忌才站起身将门打开,果真,守在门外的护卫己经被打昏了。
暗自叹息,心想。
陛下这几日性子是越发的果决,按照往日,也不会让手下如此肆意妄为。
可他知道,自己除了选择支持太子,是没有任何一个可能还能留在长安城内。
可当李承乾登上皇位之时,会对他们这一系的老臣下手么?
太子府中的细作传来消息说是不会,可当太子时的心态、与当皇帝时的心态会一样吗?自然是不一样的。
长孙无忌不敢去赌,但他此时也不得不赌。
之前陛下将之邀请进宫时,就己经说得很明白了。
三个条件,自己选了第二个,留下来辅佐太子。
使得长孙一族不在朝堂上消失,这就是必须的代价。
至于不认账?长孙无忌此时再度苦笑。
若自己是这长安城的中上层官吏,那不认账这种做法,或许还行,但己经是丞相,如今说一句一言九鼎也不为过,甚至陛下己经将这消息通过各种渠道散发了出去。
若不认账,那长孙一族之后就别想在这长安城内立足。
唉,再度一声叹息。
陛下、始终是陛下,臣子、始终是臣子,难怪能做陛下………
而这一日,离开长安城去往蓝田县的李治回头望了眼这座待了十多年的城池。
老头特意将自己打发去了蓝田县,看来明日他就得做出最终的决断。
一声叹息,总察觉,失去了什么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可也知道,自己己经没资格叹息。
本性己经被这些掌权者猜了个七七八八,心中所想的那些抱负,此世也未必能够继续施行。
或许在天家氛围中,对比其他,自己己是足够幸运。
老头并未将自己给弄死,大哥也并未将自己给弄死,或许是觉得自己没有威胁了吧?
呵呵,没威胁了!!!
曾经可曾如此想过?沉默,依旧是无端的沉默,天空中纷扬飘飞的雪花,染白了一切,也覆盖了一切。
似乎也验证了这一切,长安,再也不来了。
跟在后面的一百名禁军,倒是没有因为李治的频频回头而感意外。
唯一的任务就是跟随晋王一起去往蓝田县,保护他,另外一个方面也是监视,不让其与朝堂上某些不安定的分子往来。
如此就好,至于其它的?从未想过……
第二日一早,李承乾特意穿上了太子服,一番打扮下来,倒是有了三分父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