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宴会,陈秦好生慰问了张斌一番。
张斌的大捷,虽然在陈秦意料之中,但却非常关键。
“张总兵,这一杯酒,朕要单独敬你!”
陈秦举着酒杯,心情大好,竟然领着百官一起向张斌敬酒。
饶是张斌和陈秦出生入死,也对此诚惶诚恐:“臣谢陛下!为陛下尽忠,乃是微臣的分内之事,不足为道!”
陈秦起身,走到跪拜的张斌身前,一把将他扶起,然后将酒杯递在张斌的手中。
他看着张斌激动的双眼,认真道:“有功赏,有过罚。你们都是为朕做事,朕肯定不能寒了人心。这杯酒,先来为张总兵接风洗尘。”
“微臣,谢陛下!”张兵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陈秦继续道:“张总兵,朕现在手里也没什么好赏赐给你的,就帮你稳住总兵的位置吧。”
“陛下的意思是?”
“朕喜欢直来直去,就不跟你绕圈子了。你现在是祁州总兵,多少人马能听朕的调遣,听你的安排,还不好说。”
“祁州先是被卢泉歆耕过一遍地,又被冯阳犁了一次土。祁州土生土长的百姓,未必能听得进去朕说的话。”
“所以,朕需要你这个总兵,让朕的话语,能够传到祁州各地。”
张斌凛然道:“臣必定尽心竭力,完成陛下的期待!”
张斌把酒杯放下,跪在一旁,听候陈秦的安排。
“今晚你好好休息,明天可能就要麻烦你,走马上任祁州。祁州的士兵刚刚来进京护驾,然后又被都城的部队打了,心情肯定很复杂。朕需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代表朕,去安抚好他们。”
“是,微臣一定不辜负陛下的期望!一定让祁州万众一心,为陛下效力!”
陈秦示意张斌先别着急表明决心:“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让你自己上任祁州,那是把烂摊子丢给你。这不是奖赏,倒是更像惩罚。”
“朕会让人调五十万两白银作为军饷,先解你燃眉之急。之后若是还有需要,就上奏给朕,朕会尽量批准。至于你个人的赏赐,就赏你白银万两吧。”
张斌立刻叩首:“陛下,军饷臣可以带走,但是万两白银的奖赏,实在是愧不敢受!”
“张斌,你站起来。”
张斌站起身,看着同样站在自己身旁的陈秦。
陈秦用手指了指满座投降而来的大臣,道:“这些人,没几个家中钱财少于万两的,他们又有什么功劳?”
百官听后,以为陈秦又要敲打他们,立刻稀稀拉拉跪倒一大片:“陛下恕罪!”
陈秦没有理睬他们,继续跟张斌道:“你立的功劳比他们这些人都多,却没有多少赏赐。到最后,你过得反而不如他们,你心里能乐意?”
“臣……”
“朕不是要听你表忠心的。功劳大的人多享受,才是朕想看到的。朕就是要让你们这些有功之人,不用贪污受贿,都能过得比这帮蠹虫要好,你们明白么?”
张斌听得意动,立刻俯首:“微臣,谨记于心!”
陈秦这番话是对着张斌讲的,最后用词却是“你们”。
赵简和陆风南等人明白,陈秦这话也是告诉他们的。
几人也避开酒席,对陈秦行礼:“臣等谨记!”
他们心怀感激的同时,也隐隐担忧。
赵简等人都明白,现在还是开疆扩土的阶段,远未到坐享其成的时期,不会太在意银钱问题,而且陛下也从来没有亏待过他们,大小赏赐机会没有断绝。
他们担忧的是,陛下这番话,已经表明了他对于贪污之事的痛恨。而几人之中最该听陛下这几句的常勇,却不在现场。
武进心里嘟囔:“老常啊老常,该不会天命要收你吧?”
说完,陈秦就让人去准备军饷和赏银了。
将领的心要收拢,士兵的心也不能置之不理。
因为,军权来自士兵的认可。
陈秦若是只给张斌一个总兵的位置,却不帮他解决目前的矛盾和冲突,张斌很难在祁州站住脚。
说不定没两天,就被有心之人挑动的士兵哗变轰出祁州。那样一来,陈秦就要花费十倍百倍的精力和钱财再去安抚、统一祁州。
所以陈秦帮张斌稳定住局势,不仅是帮张斌,更重要的是帮自己。
祁州作为拱卫都城的州郡,陈秦需要它无比安定。
想要祁州安定,就必须派信得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