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决断,仿佛刚才的冲突从未发生:
“玄冰殿已毁,根基尽丧。此地……非久留之地。”
她顿了顿,冰魄寒眸扫过这片满目疮痍的战场,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与沉重。
“爪牙虽暂退,然其势已成,绝不会善罢甘休。月影门……暂时不能回去了。”
叶晓晓的抽噎声渐渐低了下去,被这番话吸引了注意力。
她抬起泪痕狼藉的小脸,茫然地看着南霜月。不回去了?那……去哪?
南霜月似乎感应到她的疑问,目光终于从废墟上收回,重新落在她身上。那双冰眸依旧冰冷,却少了几分刚才的戾气,多了一种审视与……规划。
“你体内幽寒圣体初醒,混沌核心不稳,更兼身负螭魑觊觎之秘。” 她的声音清晰而冷静,像是在分析一件待处理的法器,“此地残存死气与气息混杂,于你百害无利。”
她微微抬起左手手腕,那缠绕其上的无形灵力锁链微微一亮,另一端叶晓晓手腕上的印记也随之传来一阵轻微的、如同电流般的麻痒感,提醒着它的存在。
“当下,应需寻一处安稳之地,助你稳固根基,掌控你的力量。” 南霜月的目光变得锐利,“同时……需探明冥宗动向,寻回你妹妹晓清下落。”
提到妹妹,叶晓晓的心脏猛地一缩!所有的委屈和不甘瞬间被巨大的担忧取代!晓清!她还被冥宗的人抓着!
“师尊!晓清她……” 叶晓晓急切地开口,声音带着哭腔后的沙哑,但眼底却闪过一丝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光芒。
那光芒深处,并非纯粹的担忧,竟混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底气?
南霜月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一闪而逝的异样情绪。
她双眸微眯,审视的目光如同探针:“如何?”
叶晓晓心头一紧!她差点脱口而出“晓清已经被救出来了!” 但话到嘴边,硬生生被她咽了回去。
不行!不能说!鱼亦寒……九霄仙盟……那个助她在冥宗地牢救出叶晓清的少年……他的身份太敏感!牵扯太大!
而且……而且她还没想好怎么解释自己是怎么认识他、又怎么被他救出来的!师尊要是知道她偷偷联系外人……还欠下那么大的人情……手腕上这锁链怕不是要变成捆仙绳了!
她眼神闪烁了一下,强行压下那股冲动,把话头转了个弯,语气带着七分真切的忧虑和三分刻意夸大的焦急:
“她……她被冥宗抓走那么久!会不会……会不会已经……” 她不敢说出那个字,只是用力咬着下唇,眼泪又涌了上来,这次倒不全是装的。
南霜月看着她眼底那份真切的忧虑,以及那丝被她强行解读为“过度恐惧”的闪烁,心中那点刚升起的疑虑暂时压下。她沉声道:“急,无益。冥宗掳人,所图应是你。晓清暂时……应无性命之忧。”
“可是……” 叶晓晓还想说什么,手腕上的锁链印记猛地传来一阵清晰的、如同针刺般的灼痛感!仿佛在警告她不要试图转移话题或隐瞒!
“唔!” 她痛得闷哼一声,下意识地捂住了手腕。
南霜月眸光一凝,落在她捂着手腕的动作上。
那印记周围,白皙的皮肤果然泛起了不正常的红痕,甚至隐隐有细微的灵力紊乱波动。
这“灵缚同心锁”初成,对双方神魂的牵绊最为敏感,任何强烈的情绪波动或试图隐瞒的念头,都会引发灵力反噬般的刺痛。
“这锁……” 南霜月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一丝探究,“感应到你心绪不宁,似有……隐瞒?”
叶晓晓心头警铃大作!这破锁链!怎么连她想什么都感应?!
她强忍着痛楚和心虚,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南霜月,带着哭腔控诉:“痛!师尊!它……它好痛!我只是担心晓清!我……我还能隐瞒什么啊!”
她委屈地举起手腕,将那红痕展示给南霜月看,小脸皱成一团,试图用疼痛转移注意力。
南霜月看着那刺目的红痕,冰魄寒眸深处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
她自然知道这锁链初成时的霸道,对修为尚且低微的叶晓晓而言,任何强烈的情绪都可能引发反噬。
她刚才的怒意,或许……确实加重了这锁链的效力?
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如同投入冰湖的石子,在她心底漾开微澜。
她伸出手,冰冷的指尖并未触碰那红痕,而是悬停在叶晓晓手腕上方寸许。
一缕极其精纯、带着安抚意味的灵力缓缓渡出,如同清凉的泉水,轻柔地包裹住那灼痛的印记。
刺痛感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