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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血狼卫瞳孔中倒映着同伴那湮灭成虚无的利爪,那倒映的惊恐还未来得及凝固成实质!
那只点在叶晓晓唇上的、流转着凝固血光的纤手,屈起的中指,极其随意地向着一侧——
虚弹。
动作轻描淡写,带着一丝被噪音打扰后不胜其烦的慵懒。
砰!
砰砰!
两声沉闷得如同重物砸在泥地上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那两个保持着前扑凝固姿态、连惊骇表情都未曾完全展开的血狼卫,连同他们身上厚重的血色狼首重甲,如同被亿万倍重力瞬间碾压的泥像,毫无征兆地从内至外……塌陷!粉碎!化为两滩粘稠的、混合着骨肉渣滓、碎裂金属片的暗红色污秽冰渣!
没有血雾喷溅,没有碎肉横飞。
只有绝对的坍塌和凝固!他们的存在本身,连同那足以冻结灵魂的凝晶期生命波动,在那无声的、无法理解的力量下,被彻底抹除!
整个过程快得超越了时间感知!在旁人眼中,如同两个血腥暴戾的存在,从未在那一刻靠近寒玉床!
而那只手的主人——空间软化处,身影彻底清晰。
一袭似血凝练的长裙,不见丝毫光泽,仿佛将所有光线都吞噬殆尽的黑红,裙裾边缘流淌着粘稠哑光。
面容被垂落的黑发和一枚眼熟的半块古玉遮掩大半,露出的下颌线条冰冷如刀,颈间一条系着古老黑绳的吊坠绳极其醒目。
更令人心悸的是她的“存在”本身。
她站在那里,周围的空气、尘埃、光线、甚至空间的“流动感”都变得粘稠、沉重,仿佛此地被施加了无形的重力场。
目光并未落在任何地方,似乎整个世界都不配承载她片刻的凝视。
唯有那只刚刚收回的、指尖还沾着些许污血的右手,证明着方才那石破天惊的一指并非幻象。
啪嗒。
陆魁沉重的身体随着时空冻结的解除,重重摔落在地。
断裂的左臂剧痛刺骨,胸口的腐蚀爪痕灼烧着灵魂,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突然出现的血裙身影攫住!他能感觉到那无声的、足以压塌山岳的威仪!是敌?是友?
就在陆魁惊疑不定之际!
那血裙身影似乎连思考洞内情况的兴趣都欠缺。她微微偏了下头,目光穿透厚重的冰岩壁垒,仿佛“看”向了遥远的冰风峡谷之外,那两个刚刚撕裂空间狼狈逃窜的流光。
“聒噪。”
冰冷淡漠的声音不带丝毫起伏。
她甚至没有抬手。
只是意念所及。
空间仿佛是她意志的延伸,如同一个被抚平的褶皱。
远方天际尽头,那两道已然遁入空间裂缝深处、只留下残影的监察使流光,如同被按下暂停键的光点,骤然凝固。
接着,连带着他们遁入的那片扭曲的空间通道本身——无声无息地化作了无数细碎冰冷的光尘,如同宇宙深处的星尘颗粒,就这么极其自然地……
散掉了。
彻底消失在凛冽的寒风中,没留下一丝曾经存在的痕迹。
仿佛被风吹散的沙画,了无痕迹。
仙盟那强大的追踪锚点,那足以令化神期都忌惮的力量,在她眼中只是令人厌烦的飞蝇,挥手便可抹去。
做完这一切,血裙身影才缓缓将目光收回。
视线落在寒玉床上,那个依旧双目紧闭、气息却诡异地平息下来、如同沉睡,但全身伤痕累累、皮肤下光晕混乱不祥、身体依旧因内伤在无意识微颤的叶晓晓身上。
那目光,如同审视一件布满裂纹的赝品瓷器。
没有任何情绪。
只有纯粹的、冰冷的审视。
一秒。
两秒。
洞内死寂得如同坟场。
然后。
她动了。
那只抹杀了元婴期、抚平了空间、点碎了冰魄针的右手,再次抬起。
指尖微曲,如同凌空拨弄琴弦。
嗤啦!嗤啦!嗤啦!
数道幽暗、深邃、如同宇宙最深沉处裂缝中流淌出的血丝般的暗红色细线凭空出现,瞬间缠绕上叶晓晓的身体各处要害伤口!
这些血线如同活物,精准无比的钻入那些最深最险、散发着金红、幽蓝、墨绿混乱光晕的恐怖撕裂创口之中!
没有缝合。
是一种更霸道的、规则层面的弥合!
所过之处,那肆虐的混乱能量如同遇到了克星,瞬间失活、湮灭、被强行“填平”、“抚顺”!
叶晓晓身体表面那些可怕的光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甚至连内腑深处金丹碎裂边缘那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