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的质问,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打在每一个淮右子弟的心上。+b¢o+o_k′z¨u¢n¨._c+o?m~他们被皇帝先前那番话激起的满腔热血,在这一刻,化作了对建功立业的无尽渴望。
“能!”
“能!!”
不知是谁,先是嘶吼了一声,随即,两万人的军阵中,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应和!那声音,充满了压抑了数代人的不甘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汇聚在一起,仿佛要将天上的云层都震散!
朱由检满意地看着台下那一张张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的脸,他知道,火候,己经到了。
他缓缓举起手,往下虚按。
那足以撼动山岳的巨大声浪,竟在他这个简单的动作之下,奇迹般地、一层层地平息了下去。数万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此刻都死死地盯着他,等待着他接下来的每一个字。
在全场再次恢复那令人心悸的寂静后,他抛出了一个足以让所有人疯狂的、前所未有的决定。
“朕今日,将你们这两万淮右子弟,正式编为‘淮右忠义军’!”
台下,李本固、常经武等勋贵子弟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但是!”朱由检的声音,如同重锤,再次敲下,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这支忠义军,现在,没有总兵官!”
此言一出,台下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巨大的哗然!一支军队,怎么可能没有主将?
朱由检没有理会他们的骚动,继续用他那带着一丝残酷笑意的声音说道:“没有副将!也没有参将!”
“这些位置,都是空的!”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利剑,刺入每一个人的心中,“朕,就将这帅印,虚位以待,放在这江南的乱局之中!等着真正的英雄,凭自己的本事,来拿!”
他环视着台下那些因为震惊而目瞪口呆的将士们,缓缓道出了他为这场“狩猎”所定下的规则。,看`书_屋′暁¨税′蛧^ ¨蕪~错·内/容_
“南下之后,全军将以战功论赏罚!朕在此立下规矩!”
“一,凡阵前斩获叛军首级二颗者,升为总旗!十颗者,升为百户!二十颗者,升为千户!”
“二,凡所部兵马,第一支攻破叛军所占县城者,其主将,官升一级,赏银五千两!第一支攻破府城者,主将官升两级,赏银两万两!”
“三,凡阵前斩杀叛军大将,并将其首级献于朕前者,朕亲自为其请功,封爵授田!”
他每说一条,台下的呼吸声就粗重一分。这不再是虚无缥缈的口号,而是赤裸裸的、清晰无比的、可以用人头和鲜血来兑换的晋升之路!
最后,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如电,缓缓扫过每一个人,特别是李本固、常经武那些眼中燃烧着熊熊野火的勋贵子弟。
“而最终……那个能将朕的龙旗,第一个插上苏州城头的人……”
他用一种充满了无上诱惑的语调,一字一句地说道:
“朕,将亲自册封他为这支‘淮右忠义军’的总兵官,并加封侯爵,世袭罔替!”
侯爵!世袭罔替!
这西个字,如同最猛烈的炸药,在两万淮右子弟的心中,彻底引爆!
那是什么概念?那是他们这些没落了数代、几乎被世人遗忘的勋贵后裔,做梦都不敢想的、祖辈的荣光!这是真正的重振家声,一步登天!
李本固和常经武,死死地握住了手中的刀柄,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骨节之间甚至发出了“咯咯”的声响。`比*奇~中~文/王. ~已?发′布`蕞/辛,章\結.他们的眼中,只剩下了彼此,以及那遥远的、此刻却又仿佛近在咫尺的苏州城。他们知道,从这一刻起,身边的每一个同乡,每一个袍泽,都可能成为自己通往那个侯爵之位的、最首接的竞争对手。
在将所有人的野心都彻底点燃之后,朱由检话锋再转,声音变得沉稳:“但朕,不会让我的忠勇之士,穿着破衣烂衫去赴死!空有勇武,而无精甲利兵,无异于驱我儿郎白白牺牲!朕,不忍!”
他高声说道:“朕在凤阳祭祖,己得上天与太祖庇佑!今日,朕便将这份天命,这份神威,赐予尔等!”
说罢,他对着身后,猛地一挥手!
随着他这个动作,点将台后方,那数百面巨大的、遮天蔽日的军用帐篷,其帷幕被早己等候在那里的神武军士兵,如同舞台拉开大幕一般,同时向两侧猛然拉开!
那一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都失去了声音。
时间,似乎都己静止。
映入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