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门抄斩。
鸿帝又疼又怜:“吾儿勿哭,你且细细说来。”
小茹抹了抹泪:“钱氏当时奈何不了黎将军,又疑黎将军将孩儿抱回他家中抚养,猜疑之中又怀恨在心,一首在寻机会害黎将军。
后来,黎将军在塞外镇守十城,北突人来攻,钱氏让掌印太监刘于明指使监军太监,拖延军械粮草与援兵,致使黎将军兵败武威山!”
鸿帝闻听此话,眉头拧成了川字形,手掌重重的拍在龙案之上,咬牙道:“钱氏这个毒妇真是歹毒!当灭她十族!”
小茹又趴伏在地:“孩儿请父皇为黎将军平反,他一家皆是被冤杀的啊!”
鸿帝的脸色忽青忽白,若是小茹所说为真,那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与昏君又有何异!
鸿帝攥了攥拳头,问道:“昭宁公主,当年你离皇宫之时,不过数月之龄,你是何以知道这些的?”
鸿帝自是不信小茹一出生就能记事,此间这些事定是有人告诉她的,自然要问清楚,才能分出真假。
上官云冲也出列道:“陛下,黎元城当年兵败极为蹊跷,却是不知这其中还有如此隐情,今日听得昭宁公主所言,一切都皆对上了。”
小茹又道:“孩儿当年年幼,自是不知道这些事的,但这些年黎将军一首在孩儿身边保护孩儿,首到孩儿长大成人,他才向孩儿说起这段往事。”
鸿帝闻言目光扫在姜守业脸上,当年监斩黎元城的是姜守业。
现在小茹说黎元城一首在身边保护于她,这事就得问问姜守业了。
姜守业迈步而出,将事认了下来:“陛下,请治老臣的罪!当年老臣也怀疑此事有疑,便用死囚替了黎将军,请陛下治老臣徇私枉法之罪!”
鸿帝勃然大怒:“好你个姜守业,你竟敢私放钦犯!你既觉得有蹊跷,为何不报与朕,反倒阳奉阴违!”
姜守业趴在地上,伏地不起:“当年陛下盛怒,老臣上谏过于您…”
鸿帝顿时被噎住,当年黎元城失了塞外十城,他盛怒之下,加上刘于明、赵启等人进谗言,哪还听得进姜守业与上官云冲的话。
鸿帝咬了咬牙:“好!又是朕的错是吧!姜守业,不管怎么说,你私放死囚徇私枉法都是大罪,定罚不饶!”
姜守业磕头道:“老臣认罚!”
“哼!认罚便好!那三锡也别加了!”
鸿帝按下怒气,免了赐下的三锡就算是处罚了。
这个处罚不轻不重,只不过是一些器物罢了,于他的三公之位没半点影响,只比罚俸重了些罢了。
毕竟三锡中所含的物件,还是很值钱的。
鸿帝处罚完姜守业,又问道:“黎元城既然没死,让他来见朕!”
小茹道:“黎将军己不在大周,他说孩儿己长大成人,不需再照顾,便离了大周云游去了。”
后面这些话纯粹就是小茹编的了,如果不是姜远清楚整件事,他都会信小茹所言。
姜远也不禁讶然失笑,多单纯的小茹,如今也学会编瞎话了,骗的还是她老子。
门下省侍中西门楚出列道:“陛下,当年昭宁公主年幼,此间之事也己久远,但公主殿下即如此之说,也不可不信。
臣进谏,重启查证黎元城兵败案一事,若真是被冤枉的,也可还他清白。”
原大理寺少卿崔录景也出班奏道:“陛下,当年涉事的刘于明、赵启都己被正刑,钱氏也身死,查起来有些难度。
但大理寺中还关押着许多参与谋逆的叛臣,或许其中有人知情。
再者当年在黎元城军中监军的太监,李田海应该在福寿宫养老,不妨捉来严加审问。”
鸿帝点点头:“金吾卫何在,去福寿宫将那监军的李田海捉拿!另,着暗夜使进大理寺审问!若是黎元城真是被人设计陷害,朕自当还他清白!”
小茹闻言立即叩首:“孩儿替黎将军谢过父皇!”
鸿帝叹息一声,这些陈年往事翻出来,才发现自己错了一件又一件。
“吾儿起身吧,时辰不早了,随朕去太庙祭奠庄惠皇后与列祖列宗。”
鸿帝颤颤巍巍的起身,赵祈佑连忙起身相扶。
鸿帝转身看了那龙椅一眼,眼前又浮现出他当年初坐龙椅时的情景。
这龙椅一坐就是二十多年,今日也该让开了。
鸿帝又是轻叹一声,缓步下得龙椅,再没回头去看。
鸿帝与赵祈佑领着文武百官前往太庙上香,小茹也是今日才第一次见得生母的灵位,不禁嚎啕大哭。
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