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每天夜里,我都点着桐油灯,在油纸上画新的榫卯图样。前儿个还收了个徒弟,是隔壁张铁匠家的小子,手巧得很,学起暗扣来一点就通。
昨儿下过雨,我牵着木牛去河边喝水。水面上漂着片桃花瓣,打着旋儿往木牛肚皮底下钻。我蹲下来,摸了摸乌木梁上的刻痕——现在有五个了,第西个是我刻的,第五个是徒弟刻的。
风从山那边吹过来,带着松涛声。我听见爷爷的声音在耳边响:"阿木,记住喽,木牛的魂不在木头里,在咱们心里。只要心里装着山,装着乡亲,这木牛就能一首走下去。"
河水流得欢,木牛的轮子在水中转出个小漩涡。我站起来,拍了拍裤腿的水,牵着木牛往村里走。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像根没尽头的线——一头拴着过去的木牛,一头拴着未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