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只拎着两坛酒:"周画家,我错了。这些纹样确实不是钱能买的。"他指了指《蝴蝶妈妈》,"我想跟你学,把这些故事画进我的商队旗号里,让更多人知道苗家的规矩。"
周砚笑了。后来,他的画斋成了汉苗商队的落脚点,苗家的织锦通过商队去了江南、去了京城,汉家的绣娘也跟着学起了苗锦的"通经断纬"法。阿依姐隔两年就来趟中原,教画斋里的姑娘们挑花结本,周砚则跟着她回苗疆,把中原的工笔技法融进苗锦——如今寨子里的织机,经线上是传统的靛蓝,纬线却添了朱砂染的牡丹、石青染的竹叶。
有年春天,周砚在苗疆的老枫树下遇见阿依。她怀里抱着个裹着苗锦的婴孩,见了他就笑:"阿哥,我给娃取名'锦汉',取苗锦与汉族相连的意思。"
风掠过枫树,落下几片红叶。周砚摸出怀里的银铃铛,摇出一串清响。远处传来织机的"咔嗒"声,混着苗家姑娘的歌声,像一根细细的线,把两座山、两条河、两个族群的故事,轻轻系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