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宝说完,有点不自信地看着她。′求¢书~帮` !蕪-错.内_容_不知道温语槐会不会答应。
每个人的自我都是坚固的,边界都是清晰的,人最难改变的就是自己,尤其是有了一定社会地位的人,往往脾气也会变得不好。自我坚持很顽固。
她很担心这点。
温语槐却变得比记忆中的更加柔和,“嗯。好。”
这一年的冬天,一连多天都是阴雨连绵,气温连续降低。
夜里窗外飘起了小雪,顾嘉宝睡醒了,感觉头有点晕,她从下午睡到现在,估计晚上是再也睡不着了,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
周围万籁俱寂。
她看向窗外,小雪簌簌掉落,好安静。
夜半无事,她索性就这么看着这场雪下落的过程。
昼夜颠倒也有昼夜颠倒的惬意。
随后雪越下越大,她恍然想起念高中的时候某个夜晚,她们在上晚自习,突然窗外飘起了雪,班上的同学很躁动。!咸.鱼?看,书- _首!发/她坐在温语槐旁边,大约是受到感染,很神奇地撇除了心浮气躁,也跟着专心致志地学习。
那天晚上放了晚自习,她们还一直并排走了一段路。
顾嘉宝记得很清楚,那个时候她踩着路面的积雪,嘎吱嘎吱地留下脚印,鼻尖呼吸着微冷的空气。后来的人生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那种感觉却在她的脑海中留下深刻的烙印。
现在人生走到了下一个风景,她好像才具备了沉下来的能力,没那么轻浮躁动。
正因为这种迟来的能力,她才更觉得温语槐很厉害。正如那句电影台词所说,花半秒钟就看透事物本质的人,和花一辈子都看不清事物本质的人,注定是截然不同的命运。
她并没有为自己感到难过,她只是在想,在这样的漫天风雪里,温语槐这样的人是怎么走向了她的命运。¨微?趣-小?税, `哽·薪,醉\全*
她无法置身事外。
像是被一根棉线连接到了对方的命运当中。只要是稍稍想想,她就会不受控制地伤心起来。
以前听王菲的歌,邮差还有另一首填词的歌,叫《蝴蝶》。
[蝴蝶飞不过沧海,又有谁会忍心责怪。]
后来她去了学校的广播站里工作,每天把王菲的歌来回播。蝴蝶,邮差,百年孤独。那个时候,她希望温语槐能够展翅高飞,越过大洋。
顾嘉宝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小雪的照片。
尽管知道现在的是半夜,对方已经睡觉了。不应该打扰,但是顾嘉宝还是按捺不住,想要第一时间分享给温语槐。
“下雪了。”
小雪之后,才下雪了。
隔天一早,气温已经降到了零度。
温语槐被电话声吵醒,是工作上的事情。现在是全球经济的寒冬期,市场上再也不复当初的繁荣景象。
“现在很多资金都放在长期项目上回不来,我们必须要采取行动。”
温语槐并没有立刻从床上起来,她听着这些话,从厌烦到无奈。开口问:“你是不是有点过度焦虑了,需要去看个心理医生么?”
“不用,我很好。反而是你,你最近心思好像都不怎么在工作上?”
温语槐并不打算自证。
反问:“你所谓的工作是指什么?”
“想办法啊。”合伙人很着急。“我们必须要重整,自从疫情过后经济就持续走低,未来十年都会是严峻的考验,我们必须要调整自己才能生存下来。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温语槐简直不想跟他废话。
一大早就听到这些屁话,真是头疼。
心理素质差的人,她在这个行业里见得太多了。这位合伙人是个投了好胎的富N代,出身在香港,靠着家里捐了栋实验楼,去藤校念了本科镀金,一路头顶光环金光闪闪,人生的顺利程度可想而知。
“当初疫情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但实际上疫情那两年恰恰相反,所有人都认为经济受影响,但是那两年经济反而是上升了。如果你真的那么相信所谓的市场,或者是那些权威媒体,你就不应该从事这一行。”
合伙人被她说得哑口无言,沉默片刻。
“你就真的这么有把握?一点儿也不着急?”
“正如前人所说,历史是一个循环。历史之所以会重演,是因为人从根本上没有改变。人如果变了,历史就不会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