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见小朱先生?”
东宫,麟德殿,书房。.k!a~n`s\h`u+g,u?a?n′._c!o?m¨
朱标批阅奏疏的手一顿,朱墨字笔尖落下,将奏疏上染上了一颗朱砂痣。
然而朱标倒没在意这个,而是抬头,看着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朱元璋,笑呵呵的问道:
“爹之前不是不同意,我见小朱先生吗?”
“今天这是怎么了?”
朱元璋瞪了朱标一眼。
这小子现在越来越放肆,连老子的玩笑都敢开。
但是,朱元璋现在却没心思教训儿子。
而是极其突兀的转移了话题:
“你最近让太医看过没有?身体怎么样?”
“头痛的可好些了?”
朱标笑笑,指了指放在手边须臾不得离的药匣子:
“好多了,允炆带回来的神药果真有效。”
“每逢头疼时吃上一颗效果立竿见影。就是隔上一段时间,总觉得心烦意乱,头疼欲裂。”
“也找太医看过,说是之前病症的病根。”
“再吃上一颗药便会好很多。”
闻言,朱元璋放下心来,豪迈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
“至于区区神药,又有什么了不得。”
“你是咱的太子,是大明未来的皇帝。_h*o?n`g\t\e·x?s~..c~o~m/”
“吃个药而已,咱明天就让太常寺再去找蛮夷买药。”
朱标无奈笑笑:“父皇倒是也没必要如此劳民伤财。”
“这算什么劳民伤财?”
朱元璋大手一挥。“要是太子吃药都算是劳民伤财,那朝堂上的那些官,要他们有什么用?”
“这事你不用操心了,咱自有道理。”
说到这,朱元璋顿了顿。
“你打算什么时候召见那小子?”
“爹定吧。”
朱标重新拿起朱笔,开始批阅奏疏。
虽然朱标对于朱雄英比较看重,但是召见这种事,朱标却并不急切。
不过,既然老爹有这个需求,那么召见勉励一番,看看能不能把一个年轻人搬回正道上,也并无不可。
只不过朱标不知道的是,他的老爹朱元璋,现在正在纠结一个问题。
那就是要不要告诉儿子那小子的姓名。
麟德殿里,难得有一阵寂静。
门外朱允炆正提着两碗冰镇的绿豆汤,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
挥了挥手,斥退了。想要过来接过食盒的太监,独自一个人走到了麟德殿外。
也是凑巧。
朱元璋是直接从朱雀大街进的东宫,身边并没有带贴身太监。·x\4/0\0?t!x·t*.?c`o,m′
而朱标则是从一早便呆在这里没有挪窝。
再加上朱标向来体恤下人,也就让贴身太监到偏殿伺候。
以至于此时,门外并没有太监守着。
朱允炆得以长驱直入,一个人站在麟德殿外。
刚刚深吸了一口气,想要敲门请见。
却听见门内,朱元璋的声音悠悠传来:
“儿啊,有件事咱是思来想后,还是告诉你的好。”
说完朱元璋顿了顿,对上了朱标探寻的目光,这才缓缓说道:
“咱之所以对那小子高看一眼,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
“那小子的名字……”
“叫朱雄英。”
啪嗒。
朱标手中的朱笔彻底滑落,将奏疏染上了一片刺眼的猩红。
此时的朱标就像是块石头一样,定在了原地。
右手空悬在半空当中,微微颤抖着。
“爹……”
朱标努力牵动着嘴角。
像是想要挤出一个笑容,但终究没能办到。
最终只能是似哭似笑般的露出了一个怪异的表情,祈求的看向朱元璋。
“爹……我我头疼……刚才没有听清。”
“你再说一遍?”
朱元璋叹了口气,看着儿子的眼神满是心疼。
当初一年之间,自己连番丧妻丧孙。
当时的朱元璋有多么的痛彻心扉,直到现在,回想起来都痛彻心扉。
那段时间朱元璋浑浑噩噩。连朝政都久久不能理会。
那也是他杀性最大的时候,哪怕是宫里的太监打碎一个盘子,都必然要被拖出去杖毙。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