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溅起水花:“情况我已知晓。小月,若谢临渊真有不测,大庆必乱。”
庆国摇摇欲坠,摄政王谢临渊是支撑起庆国朝局的唯一支柱,是稳固朝堂内外的定海神针。他若死了,皇帝一派必定会想尽办法反扑,疯狂地蚕食谢临渊留下的势力。江初月会死,萧府和那些簇拥追随谢临渊的家族门第,会被满门抄斩。他若死了,北境南境的战场局势会发生扭转,军心不稳。他若死了,江初月也永远失去了夫君。江初月强打起精神,她告诉萧戟:“当务之急是封锁消息,至少十日。兄长需寻个由头送祖母离京,你麾下三千玄武军需随时待命,若宫中有变,立即围住皇城。”萧戟惊讶于江初月的冷静。眼前这个运筹帷幄的女子,还是他记忆中只懂琴棋书画诗酒茶的小月?这份从容冷静的魄力,竟与谢临渊如出一辙。萧戟思索片刻,点了点头:“玄武军听命于我,自然无碍。只是,皇帝、上官家和丞相沆瀣一气,他们豢养的私兵不在少数。”江初月道:“梁城有一万兵马随时进京,此外,王爷在城外埋伏的五千铁骑,我能调动。”萧戟诧异:“你如何指挥得动摄政王亲兵?”江初月说:“他将兵符给了我。”只要谢临渊出远门,他总会把铁骑亲兵的兵符交到江初月的手里。江初月手握兵马,她拥有保命的护身符。萧戟心头蓦地刺痛,像被什么尖锐物划过,谢临渊居然如此信任江初月?还未等萧戟细想,江初月又道:“十日,至多十日。十日后再瞒不住消息,朝局必将大乱。”萧戟安慰道:“你放心,天塌下来,我自会护着你。”萧戟迅速离去。江初月又密召谢管事,让他严令封锁王府消息。一切安排妥当,已是更深夜雨重,王府里安静如常。江初月躺在宽大的床榻上,许久未眠。春雨敲打窗棂,细细的雨水汇集成水柱,哗啦啦滚落。江初月侧耳倾听屋外的雨声,翻了个身,脸深深埋在柔软的金丝锦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