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纵然羊皮包裹掉在了地上,徐景芝也没有功夫搭理。*0~d^i*a′n′k-a?n¨s¢h_u′.?c\o!m·
此时他就如同入魔了一般,嘴里呢喃道: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好,太好了,当真是,一语道破世道之艰,一诗抒尽家国之殇!”
“这里还有一首诗?”
“嗯,送给首辅的?”
徐景芝愣了片刻,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看来,那王春生也不傻,是想凭借一首诗来贿赂首辅?”
“只是……”
徐景芝摇了摇头。
全天下仕子文人,无不想巴结那为首辅。
若所作之诗不能流芳千古的话,首辅必然不会多看一眼,反而会适得其反。
至于这王春生第二首诗,能不能达到传世之作的程度。
徐景芝觉得不可能。
纵然是他这位当代第一大儒,想要写出一首传世之作,也需要数月,甚至是一年半载的沉淀。
更别说王春生这等乡野之民。
一生能有《春望》这等佳作,便已是极限。
“要不,看看?”
“这小子是个可塑之才,若差得不多,老夫便便宜了齐政那个老东西。”
徐景芝决定了。
帮人帮到底。+2¨3·d·a¨w¨e_n.x~u.e~.!c-o`m\
若是王春生第二首诗差一些的话,他就拿出自己前些年的储备,选一首交给齐政。
“哗啦!”
徐景芝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第二个包裹,心中有些难以言喻的紧张。
这种感觉,有点像当年娶亲第一次洞房的感觉。
紧张得浑身冒汗。
“这……”
然而,当羊皮卷展开,露出里面王春生亲笔写下的诗后,徐景芝呆了。
“哗啦!”
徐景芝将包裹重重的护在了胸口,呼吸急促,双手微微颤抖。
他转身,凝望着倾盆雨夜,神情微动。
“让米良来见我!”
“是,老爷。”
很快,一名穿着儒衫,身材修长的中年人,撑着油纸伞来到了近前,恭敬的到:“学生米良,见过老师!”
徐景芝没有废话,而是将怀中的羊皮包裹递给了米良。
“你且看看。”
米良疑惑的接过。
他很少见老师如此失态。
身为当世第一大儒,什么大风大浪没加见过?
可当看清羊皮卷中的内容后,米良也失态了。
“老师,此等佳作,当真来自一个乡野之民?”
徐景芝哼了一声,不悦的道:“这等才学,你觉得他会是乡野之民?”
大康朝重视诗文。?g′o?u\g+o-u/k/s^./c′o-m/
这不禁是因为那位首辅大人喜爱,更是因为,眼前这位第一大儒也异常的喜爱。
当朝廷诸公,天下学子们都追捧一个东西的时候。
哪怕这个东西只是一坨屎,那也会是一坨能换来千金的屎。
“那,老师是想保他?”
米良疑惑的问道。
眼前这位老师早已不问朝政多年,如今这是要出山的信号吗?
以徐景芝的名望,以及在朝廷各部任职的学生。
只要徐景芝振臂一挥,不出多久便能将文官集团一分为二。
届时。
首辅一党,武将一派,以及徐景芝一脉,将形成三足鼎立之势。
大唐朝堂只会更加的血雨腥风。
“这是有人在逼着老夫出山啊!”
徐景芝眼神闪烁。
“那王春生的背后必然有一位高人,如今大康江山岌岌可危,此人怕是想要推波助澜一手,让我与那齐首辅达成和解,是想挽救这将倾的帝国吗?”
米良低着头。
以老师的性格,多半会出手保住王春生。
就算这些诗,还不能确定是王春生所作,老师也不会放过那一丝可能。
只是。
米良不懂的是,老师为何会说,这是想促成他与齐政达成和解?
“这首诗,是他送给齐政的,或者说,是他背后之人送给齐政的。”
米良深吸了一口气。
“齐首辅看在这首诗的面子上,也会出面保住王春生,而老师您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