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旦一声令下,李元芳抱拳领命,立即调派兵马。
随着令旗挥舞,右卫精锐迅速变换阵型,前排弓弩手半跪搭箭,寒光闪闪的箭簇对准了来犯之敌。后方长枪兵将丈八长矛斜指前方,在火光中形成一片森冷的枪林。“殿下明鉴。”李多祚拍马而来,脸上惊疑之色已褪:“这必是太平手中掌控的左卫兵马,故意打着武三思旗号,想制造朝中两派联合讨伐王爷的假象。”李旦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她越是这样,越说明手中已无牌可打。”他忽然提高声音,让周围将士都能听见:“诸位不必忧虑,今夜过后,太平一党将彻底肃清!”“天亮之前,本王要看到太平跪在太极殿前认罪!”这番话让周围将士精神为之一振,方才因“武”字旗出现而动摇的军心重新稳固下来。李敬业注意到士兵们握兵器的手不再发抖,阵列也变得更加严整。他暗自佩服豫王临危不乱的胆识,竟能一眼看穿太平公主的计谋。远处那支打着武字旗的军队果然在弓箭射程外停了下来,既不进攻也不撤退,似乎在观望局势。这更印证了李旦的判断——对方根本就是虚张声势,没有真正交战的打算。“传令李多祚。”李旦对身旁亲兵道:“让他分出一支骑兵绕到敌军侧翼,不必交战,只需展示军威。”“本王倒要看看,这群冒牌货还敢不敢继续演下去。”亲兵领命而去。府门口,太平公主望着豫王沉着的侧脸,忽然想起何为“外柔内刚,胸有韬略”。在这剑拔弩张的关头,李旦展现出的冷静与决断,确实有帝王之风。寒风呼啸,卷起地上未化的积雪,细碎的冰晶在火把映照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薛府门前,太平公主一袭素白狐裘立于阶上,面容如霜,目光锐利如刀,直视着包围府邸的千军万马。“豫王兄,武大人的兵马到了,你还想继续闹下去吗?”太平公主声音清冷,字字如冰。李旦骑在马上,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闻言冷笑一声:“闹?太平,你勾结韦家,密谋作乱,如今证据确凿,本王是来捉拿逆党的!”太平公主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讥讽:“证据?就凭那几封信?豫王兄,你未免太心急了。”李旦抬手,李元芳立即上前,将刚才被太平公主丢出去的密信呈上。李旦展开信纸,朗声念道:“‘韦卿可速起兵,本宫与越王必在城外接应,共诛豫王,以正朝纲’——太平,这可是你的亲笔?”太平公主眸光微闪,却依旧镇定:“就算是我写的,又如何?韦家已灭,死无对证,豫王兄单凭一纸书信就想定本宫的罪?”李旦眼神渐冷:“你若现在束手就擒,本王可保你性命,若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本王不念兄妹之情!”风雪渐大,太平公主的发丝上已覆了一层薄雪,但她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轻笑一声:“豫王兄,你真以为今夜能拿下我?我已派人快马传信武三思,他若得知你擅自调兵围我府邸,必会率军前来!”“到时候,你以一敌二,胜算几何?”李旦闻言,却只是淡淡一笑:“武三思?”他的目光扫过远处那支打着“武”字旗却迟迟不敢进攻的军队,嗤笑道,“武三思巴不得你和本宫拼个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翁之利,你别忘了,他手中可是有天后留下的许多官员!” 太平公主神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如常:“豫王兄倒是自信,可你确定武三思真的不会来?”李旦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话锋一转,冷声问道:“崔玄暐,是不是你杀的?”太平公主眉头一皱,随即冷笑:“崔玄暐?我正准备拉拢崔家,为何要杀他?这不是自断臂膀?”李旦目光锐利,紧盯着她的神情:“杀鸡儆猴,震慑崔家,让他们不敢违逆你的意思。”太平公主嗤笑一声,眼中满是嘲讽:“崔玄暐是吏部郎中,崔家嫡系,杀了他,崔家只会与我势不两立!”“我太平再蠢,也不会做这种自相矛盾的事!”李旦沉默片刻,心中已有判断——崔玄暐之死,恐怕真的与太平无关。但即便如此,她勾结韦家、密谋造反的罪证确凿,今夜绝不能让她逃脱!“太平,就算崔玄暐之死与你无关,但你勾结韦家、私通越王,意图谋反,已是铁证如山!”李旦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本王最后问你一次,降,还是不降?”太平公主缓缓抬起下巴,眼中寒光闪烁:“李旦,你以为你赢定了?”李旦不再多言,缓缓抬起手,身后的弓弩手立刻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