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不可能!”
前线的捷报,震撼人心。所有人都诧异不已,没想到娄师德加上狄仁杰这两人居然能两战两捷!而此刻,最着急的非但不是太平公主,反而是越王李振。他刚才信誓旦旦想要夺取李旦手中治丧权,本以为得到许多皇室宗亲的支持,他就快要成功!没想到,突来的捷报打乱了他的计划。此刻的李振满脸不可置信,双眼瞪大如铜铃,怒吼着冲到那名身穿黑色战甲的骑士身前。“我军溃兵,士气不如突厥,怎能战胜他们?”“我军粮草不济,突厥又都是骑兵,你们怎么可能战胜他们?”越说越生气的李振气得一把捏住那名骑士的咽喉,怒吼道:“你一定是豫王派来的,你在假传捷报,对不对?”李旦眼睛一眯,冷哼一声。身后李元芳浑身气势猛然一爆,链子刀出鞘!锵然声中,刀光映照在雪地,倒影出李振的身影。察觉到身后传来破空声,李振脸色一沉,转身避开,右手也顺势放开了那名骑士。“咳咳……咳咳咳……”骑士捂着喉咙,连续咳嗽了好几声。李旦则是盯着李振,冷声道:“怎么,越王叔不希望前线大捷吗?”“你如此迫不及待,难道是想杀人灭口?”“你……”李振冷哼一声:“本王当然希望前线大捷,但此人乃是你所派之人,故意假传捷报!”“假传捷报?”李旦眼睛一眯,冷笑道:“将他的铜鱼符拿出来对比便知。”骑士也知道现场情况不对,连忙从怀中掏出左半边的铜鱼符。同时,李旦看向远处围观的群臣,朗声道:“刘大人,你现在是尚书左仆射,还兼任兵部尚书,另外半块铜鱼符应该在你那里吧?”话毕,一名年迈的老者,在两名青年男子的搀扶下快步上前。此人外罩粗麻斩衰,素麻腰绦悬着龟符铜鱼,手持先帝所赐竹节杖。虽是年过八旬,但被陇右风沙蚀刻出的沟壑纵横面庞,恰似一柄收入鞘中的古剑。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三朝元老,刘仁轨。只见他微微颤颤掏出系着腰间的铜鱼符,和那名骑士手中的铜鱼符拼凑。顿时,一块严丝合缝的铜鱼符呈现在众人眼前!刘仁轨浑浊的双眼顿时猛然睁开,闪过一抹精光,沉声道:“你手中铜鱼符是真,但既然越王对此战存疑,你就将作战经过详细说一遍。”皇室之间的斗争,刘仁轨一直不参与。但若是有人怀疑前线兵马谎报军情,那他身为兼任的兵部尚书就不得不出面处理此事。好在那名骑士此刻已经回过神来,连忙解释道:“娄师德将军赶到前线,先是利用朝廷命令,收拢了溃军。”“同时,他也当着我们的面,展示了豫王殿下送来的兵器。”“将士们见到那削铁如泥的兵器,还有普通兵器难以刺破的战甲,顿时气势如虹,纷纷叫嚣着要报仇。” “随后,狄仁杰大人将胜州的官粮运来,弟兄们的士气更足了。”“接着狄仁杰大人就说敌军会趁我军立足未稳,选择趁夜偷袭,这才命我们提前布置陷阱。”“突厥人上当,第一战我军利用提前布置的陷阱取胜。”“随后乘胜追杀,并利用缴获来的突厥战甲和战马,伪装成突厥人,进入他们的营寨,随后连破敌军三座营寨!”“待突厥人反应过来,我们放了一把火阻拦了他们的追击,随后立即退回。”听完骑士的描述,众人顿时沉默了。这一系列的连环计谋,别说突厥人了,就算是他们遇到也难以应对。而刘仁轨则是满脸激动:“好,好啊!”“此战我军首战告捷,老夫当以兵部的名义嘉奖娄师德将军和狄仁杰大人!”可这时,李旦却忽然笑道:“刘大人,莫急,还是先让越王叔确定此事再说,免得今后落人口实。”谁知这话一出,刘仁轨手中竹节杖猛然驻地。顿时,周围积雪散落,竹节杖狠狠插到了雪地里。“兵部确定之事,何须越王再确定?”“豫王殿下莫不是欺负老夫年迈,觉得老夫这双眼睛瞎了不成?”伴随着狂语落下,刘仁轨浑身气势猛然一震。活八十多年,这位老臣对大唐忠心耿耿,自然不允许别人质疑兵部。原本前线吃了败仗,连司马都被人杀了,兵部就已经被人诟病。好不容易打了胜仗,若是还被人质疑,那兵部的声望将一落千丈!李旦看着满脸怒容的刘仁轨,故作惶恐安慰道:“刘大人莫要生气,本王只是想打消越王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