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盾后千牛卫尚未及惊骇,刀光已顺着盾裂处贯入咽喉,热血泼在雪地上腾起三尺红雾。
李元芳的链子刀是在第七声盾裂时破空而至。刀锋旋过三架漆金擘张弩,精钢弩机断口竟平整如镜,未坠地的箭矢尚在弦上震颤,执弩的六名甲士已捂着喉头跪入雪泥。他玄色纹袍掠过之处,千牛刀断裂的脆响连成一片,十二把精铁长刀断刃插在雪中,宛若突然生出的铁荆棘林。雪地上开始出现诡异的青烟——右卫刀锋与千牛卫铁甲相擦时,百炼钢竟将雪花灼成水汽。二十名重甲卫结成的枪阵,被三柄交错斩过的横刀切豆腐般破开,断枪头裹着冰碴四下飞溅,洞穿了三顶牛皮营帐。有千牛卫举盾格挡,玄铁团牌的锯齿却生生咬进盾面,右卫猛士腕骨一拧,铜盾连同其后三条臂膀齐根而断。但这时,最惨烈的屠杀发生了。李元芳蹬着积雪跃上三丈楯车,链子刀画出的银弧掠过整排弩手,七颗戴着铁胄的头颅尚未坠落,无头身躯指间仍扣着正在滴血的机括。下方试图结阵的千牛卫百夫长突然僵住,眉心一点红痕渗出时,身后十二亲卫的锁子甲同时绽开血线。方才那抹刀光竟在斩首同时,余势劈开了整列铁甲。双方如此激战,吓得周围群臣纷纷后退。好在双方心有灵犀,谁都没有选择对大臣们动手。退至一旁的大臣们一边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战况,一边议论纷纷。“真的打起来了,这……这可怎么办啊!”“这可如何是好,双方都已经闹出人命了,这……诸位王爷,你们快些出言阻拦啊。”“是啊,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啊。”“诸位王爷,国公,快发信号让你们的人过来,这样下去只会酿成大祸!”大臣们心惊不已,纷纷哀求一众皇室宗亲站出来阻拦。可一众王爷却互相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冷笑之色。这么好的事,他们怎么可能阻拦?他们巴不得太子和豫王打起来,最好能全部都死在这里。到那时,他们就有机会争夺皇位。李显和李旦活着,他们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但若是这两人死了,他们的机会就来了!越王李振一脸淡漠:“诸位大人不必着急,待他们分出胜负,我等再出面解决。”他们要坐收渔翁之利。说话间,现场激战依旧。只不过千牛卫已经抵挡不住,他们手中的兵器和盾牌宛如纸糊的一样,根本挡不住右卫手中的兵器!寅初时分,满地断刃映着残雪泛起幽蓝。数面残破的狻猊旗倒在血泥里,金线绣纹正被落雪渐渐掩埋。溃散的千牛卫踩着自己破碎的盾牌奔逃,却总被鬼魅般的链子刀追上。当最后那面旗帜轰然折断时,雪地上两百具残破铁甲蒸腾的热气,竟在寒夜空中凝成了血色薄霭。李显震惊得无以复加,愣在了原地。而李元芳则是眼睛一眯,身形一闪,来到太子妃韦香儿身边,将其拉到了李旦身前。李旦冷笑一声,右手接过一旁右卫手中利刃。顿时,一股杀意弥漫。韦香儿满脸狰狞死死盯着李旦:“你敢杀本宫?”不远处的李显也是大怒:“豫王弟,你莫要酿成大错……”“噗嗤~”李旦不等李显说完,一刀洞穿了韦香儿的心脏,刀尖透体而出。鲜血洒落在洁白的雪上,象征着血腥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