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寂静的大殿,在太子李显愤怒的声音中,惊醒了还在错愕当中的群臣。只见李显一个箭步,猛然冲到李旦身前,双目圆睁,狠声道:“这一定是霍王提前将题目泄露给了你,否则你不可能有如此回答!”说着,他忽然一把抓起李旦的右手,冷笑道:“看看,你连父皇手书的金简都带在身上,你今日是有备而来啊!”输给李旦,他可以接受。但被李旦碾压,并让身为太子的人声势全无,他接受不了。所以,他只能寻找李旦的破绽。可李旦回答得天衣无缝,他根本无法在那三道题目上做文章。唯一能发难的只有李旦和李元轨的关系。只要坐实了这两人勾结在一起,那李元轨就无法公正地处理此事,他就能以太子的身份推翻李元轨的结论。李旦不语,只是一脸冷笑盯着李显。他这位太子兄长并非草包,急中生智之下居然还能想出应对之策。也算是难为他了。不过,李显如此说话,肯定会得罪李元轨。相信不用等他开口,李元轨就不会善罢甘休。果然,李显话音刚落,李元轨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太子殿下,三道题目虽然你都回答,但回答的却是中规中矩。”“而豫王殿下,不但引经据典,甚至还能将陛下之物带在身边,足以说明他的孝道。”“所以,此次治丧人选,应是豫王殿下。”顿了顿,他在李显充满杀意的目光中,冷声道:“至于太子你说本王和豫王勾结,不知你有何证据?”“若是没有证据,你随意污蔑宗正寺卿,本王绝不会善罢甘休!”伴随着一道气势扫过,李元轨一改刚才公正严谨的中立态度,冷眼盯着李显:“太子殿下若是拿不出证据,那本王只能认为你输不起。”“或者说,你输了不想承担后果。”李旦闻言差点没笑出声。这些常年混迹朝堂的老家伙,果然没有一个是好惹的。一句输不起,直接将李显钉在耻辱柱上。一句不想承担后果,不得李显不得不表态。“你……”李显被气得不轻,胸膛起伏不定。可这时,李旦却忽然甩开李显的手,淡然道:“太子兄长,你失态了。”“若是你不想让本王治丧,只需当众和诸位大人说清楚,没有必要造谣本王和霍王有关系。”李元轨会气人,他也不遑多让。正好顺着李元轨的话题,直击要害。“好啊,好啊,你们果然勾……”“结”字还没说出口,韦玄贞就连忙打断道:“太子殿下,既然豫王精通礼节,那治丧一事交给他也未尝不可。”李显一愣,没想到他的岳丈居然会劝说他放弃此事。无法治丧,他就没办法拉拢其他大臣,无法展现威势。 而李旦今日已经展现出了强大的才华,必定会吸引许多大臣前去投靠。若是再让李旦治丧,对他的威望将产生极大的影响。念及于此,李旦双目顿时通红,双手紧握,狠声道;“今日之事,明显就是霍王和豫王……”“太子殿下!”韦玄贞忽然提高音量,再次打断道:“没有证据的事,不要拿到朝堂上来说。”话毕,他看向李元轨,恭敬施礼;“霍王,太子只是一时心急,没有其他意思,还请霍王莫要见怪。”“既然豫王殿下三道题目的答案让您满意,那就按照刚才的约定,由豫王治丧。”李元轨冷冷瞥了韦玄贞一眼,本想出言讽刺,但想到对方是韦家之人,到嘴的话咽了下去。“既然韦大人都这样说了,本王也不矫情,此事就此定下!”说完,他看向李旦,恭敬道:“豫王殿下,目前各朝使者已经齐聚洛阳城,双圣也应该下葬了。”“三日之后乃是黄道吉日,可将双圣运送到乾陵。”“不过在此之前,各国使者所处于送葬队伍的位置,需要豫王殿下确认。”乾陵并不在洛阳,而是在咸阳的乾县,距离此地千里之遥。送葬队伍一路过去,自然需要安排位置。此次前来参与葬礼的其他王朝使团太多了,如果不安排好,难免会出乱子。李旦自然明白这些。此次治丧,他势在必得,提前就已经了解过了此事过程。“多谢霍王提醒!”李旦一改刚才的风度,眼神扫向殿内群臣,朗声道:“诸位大人,既然本王治丧,接下来关于治丧一事都由本王说了算!”“本王今日将话放在这里,谁若是不听调遣,休怪本王不讲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