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越奇道:“什么话?”
李三通笑道:“是俺心里话,这几日在旁边伺候酒宴,看得清楚,听得明白。
那些将军们,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想从您手里边分润一些好处。”
薛仁越嗤笑一声,满不在乎道:“就这事啊,本王早就看出来了。
这都是父皇看本王作战勇猛赏赐的,就凭他们,也配惦记?”
“殿下,话不能这么说。”李三通郑重的摇了摇头,说道:“陛下喜爱您,所以才都赏赐给了您。
旁人虽说没有您功劳大,但也是跟着鞍前马后的出过力的。
可现在啥都没捞着,焉能不眼红?
您虽然得宠,可是也不能自己吃独食啊!”
薛仁越一脸的冷笑,说道:“本王就是爱吃独食怎的?”
“哎!”李三通叹息一声,说道:“我的好殿下哎,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患寡而患不均。
他们现在自然是不敢把您怎么着。
可是心里又岂能不因此暗暗记恨于您?
您现在于陛下面前正得宠,自然是不惧那些流言蜚语的。”
李三通话锋一转,凑到薛仁越耳旁,压低声音说道:“可是俺说句不好听的,陛下年纪也不轻了,万一要是陛下。。。
等太子殿下即了位,本就会对您这位嫡亲兄弟有着天生的提防。
到时候这些将军们再递上几句小话,推波助澜一下,您那时还有好日子过么?”
薛仁越本来满脸的不屑之色,可是越听到后面,脸色越沉重起来。
做为一母同胞,他又岂能不知道他那位太子兄长是个什么货色。
而且他又不是傻子,近日来早己感觉到太子对他是越来越不满。
要说起太子对晋王的不满,自然是李明挑拨的结果了。
当然,薛仁越是毫不知情的,他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年岁渐长,功劳渐多,从而引起了太子的忌惮。
李三通之言,似乎也不全是危言耸听。
“那你说怎么办?”薛仁越满脸凝重的问道。
李三通压低声音说道:“些许财物,对殿下来说,算得了什么?
您贵为亲王,要什么没有,还在乎那些身外之物么?
依俺之见,他们不是眼红么?想要好处么?
那就干脆就趁机都送出去,在将领之间结下个好人缘。
到时候万一。。。就算太子殿下对您真有不满,有这么些功勋将领帮衬照应着。。。”
李三通话没说完,但是意思薛仁越却是懂了。
他这是让自己遍洒财物,结份善缘,以便留条后路。
至于有将领们照应着以后如何,那就以后再说。
生在帝王之家,有些东西,不用李三通明说,他自然知晓得更多。
便翻史书,他这个位置,历来都是皇位继承人天然的大敌,打压与提防对象。
李三通看着薛仁越低头沉思,脸上神情不断的变幻。
心里暗自高兴,这些话起效果了。
明哥儿这孩子,当真是神了。
把薛仁越的言行举止,各种反应都分析了个八九不离十。
按他教给我的说法,果然挑起了薛仁越的揣测。
薛仁越想了片刻,感叹道:“还是多亏了你的提醒!不然本王差点酿成大错!”
李三通憨厚的笑笑,答道:“这都是俺应尽的本分!
乡下人家分田地,还容易因为不公而闹起来呢,人脑子都能打成狗脑子。
又何况咱们这么大个国家了!”
薛仁越毕竟年轻,阅历还浅。
在李三通“为他着想,掏心掏肺”的劝说声中,一改往日吝啬的本性。
酒照喝,宴照去。
但是出手却突然变的豪爽大方起来。
就跟散财童子似的,一车车抢来的财货,眼都不眨的就分给了众人。
又是赢得了将领们的夸赞声一片。
他还满心欢喜的以为李三通给他出了个好主意,殊不知却为自己埋下了天大的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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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军营,一顶遮得严严实实的帐篷里。
西口大锅一字排开,下面烈焰熊熊,锅中也不知炖煮的什么,弄的帐篷中热气蒸腾,酒香西溢。
李三通被这味道熏的晕乎乎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问道:“我说你小子,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呢?
还弄什么穿肠毒药,你这毒药感情就是拿酒做的?”
李明不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