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白,通体冷汗。
不就是做一顿饭么,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要吃上人了呢?
不过他对此也全无对策,只能对李明狂打眼色。
心中祈祷,小子,可千万不要啊!这一刀下去,你可就永远也回不了头了!
李明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握刀的手不自觉的用力捏紧。
那战俘披头散发,鼻青脸肿,根本认不出五官相貌。
不过看肌肤质地,应该年岁不大。
如此年轻,便要受此酷刑,还要沦为吃人恶魔的口中餐么?
不,不行,不能助纣为虐!
他怎会做出这种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况且,只要手中刀往前一递,他就成了薛仁杲这恶魔的帮凶。
连做人的最后底线都没了,往后又再有何颜面姓李?
既然说是李氏战俘,那自然是属于自家阵营的人,是袍泽,是战友。
这两个词,对有过军伍经历的人来说,有着极不寻常的意义。
无论任何理由,都不能将刀枪对准自己人!
这是李明两世为人来,一首坚守的底线!
李明深吸了口气,脑中开始测算,以他现在的距离,能否突施飞刀,将薛仁杲一击致命。
相比突破底线,报仇什么的,可以往后放上一放。
大不了等上几年,堂堂正正的在战场上杀了薛氏父子!
离薛仁杲大概十五步距离,目标选在哽嗓和眉心。
离他最近的是薛校尉,不知道武功如何。
而我只有一刀的机会,无论成与不成,我们叔侄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思来想去,还是毫无把握。
薛仁杲这家伙功力精纯,至少己达到暗劲层次。
莫说现在武功未能大成,就是前世巅峰之时,对上他,也不过就是个势均力敌。
何况这家伙还穿着一身看起来就非比寻常的黄金鱼鳞甲,帐内帐外还有这么多帮手。
成功的希望,实在渺茫!
刀只有一把,既不能杀战俘,又杀不了薛仁杲,到底要如何才能破解眼前的局面?
最好是既能保住战俘的命,又能博得薛仁杲的好感,搭上这好不容易得来的通天机会。
李明脑中在苦苦思索该如何破局。
耳中听到薛仁杲仍在滔滔不绝,大放厥词“孤在军中带兵之时,每日都要杀人烹之。
这活人心头精血最是滋补,与美酒混合饮之,可以除燥去热,安神养心。
孤每每喝完都觉神清目爽,气滞心灼之感大为减轻。”
李明心中冷笑,还他娘的神清目爽,气滞心灼之感大为减轻?
你少吃点人,啥都好了!
这明显就是肉吃多了的后遗症,有点科学常识的都知道。
人体内携带大量的细菌和病毒,尤其是朊病毒,致死率高达100%。
(朊病毒是一种传染性病变蛋白质,可以损坏人的中枢神经系统。
所以历史上那么多吃人吃到最后疯了的,也不全是心理方面的原因。
未开化的食x族经常得这种病。)
不过看薛仁杲这厮一副狂躁疯癫的模样,除开他自身性格原因外,怕是也跟肉吃多了有关。
脑子都吃坏了!
等等,似乎越是残忍变态,越合乎薛仁杲的胃口?
如此,我是不是可以……
想到这,李明重重的叹了口气!
这声叹息,薛仁杲听得清清楚楚,他为人一向骄横霸道,说一不二,最恨有人违逆于他。
眼中立刻露骇人凶光,森然道:“怎的,小子?你敢违逆孤?”
(史实,非杜撰。薛仁杲生性残忍嗜杀,常以虐杀俘虏为乐。曾俘获隋末文豪庾信之子庾立,因其不肯投降而发怒。将庾立火烤分尸,割肉分而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