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吴恭,刚刚跟着冯老一同进来,此刻大气都不敢出。~x+i_a.o^s¢h¢u^o/c,m-s?.*n.e¢t′
突然,冯老猛地转过身,一双锐利的眼睛死死地盯住吴恭。“你不是说,我没必要百忙之中抽空亲自走这一趟吗?”吴恭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伸出枯瘦的手指,指向还背对着众人的云凰。“如果不是我今天抽空过来,这么一件足以改变整个大夏史的事,就要被你胡闹给错过去了!”“你……”冯老气得胸膛起伏,后面的话都骂不出来了。吴恭把头埋得更低,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能让他钻进去。发泄完情绪,冯老又转回身,看向苏祈。脸上的怒气瞬间消失。“孩子……”老者的声音都变了调。“这个……究竟是……”他话还没问完,就被苏祈打断了。“冯老,您先别激动。”苏祈的声音很平静,但透着一股子虚弱。“这东西,没法复刻。”一句话,让房间里狂热的空气瞬间冷却。冯老脸上的表情,凝固了。“这个教不了别人。”苏祈又重复了一遍,他扶着桌子,慢悠悠地坐回椅子上:“不是我敝帚自珍。”云凰也在此刻转过身来。她看着苏祈,听着他接下来的话。苏祈的脸色苍白得没有血色,他缓了口气,才继续解释。“想要在我称之为‘源流构建法’的基础上,开辟出这条‘运河’,必须有一个外力进行精准的引导。”他抬起眼,看向冯老。“这个引导者,需要能直接‘看见’另一个人体内的能量脉络,每一寸血肉的源质亲和度,每一条神经的反应。”“然后,用自已的精神力,像一把刻刀,强行在对方的身体里,刻下第一道河床的雏形。”“这个过程,不能有丝毫的偏差。”“偏一分,被引导的人,当场能量暴走,变成一堆碎肉。”“偏一厘,引导者自已的精神力就会被反噬,变成白痴。”苏祈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和自已毫不相干的事。可听在冯老和云凰的耳中,却掀起惊涛骇浪。直接“看见”另一个人体内的能量脉络?还要用精神力去“雕刻”?这已经超出修炼的范畴。苏祈看向冯老,很认真地问了一句。“您能做到吗?”这个问题,问住了这位大夏的定海神针。冯老沉默了。他做不到。别说他,放眼全世界,他也没听说过谁能做到。这种级别的感知力和控制力,根本不是凡人能够拥有的。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苏祈又补充了一句,像是在给这件事盖棺定论。“而且,每一次引导,对引导者都是一次巨大的消耗。”他指了指自已那张苍白的脸。“我这副样子,就是代价。”“为了帮她开辟第一条‘运河’,我差点没直接昏过去。”原来……是这样。冯老盯着苏祈虚弱的表情看了很久很久。地中海想要开口:“可是你之前就……”“闭嘴。”冯老打断了地中海。他眼中的狂热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比复杂的情绪。有惋惜,有震撼,但更多的是一种沉重的理解。他明白了。苏祈带来的,不是一本可以无限复制的武功秘籍。而是一个独一无二的,无法传承的奇迹。这个奇迹,只属于苏祈一个人。他能做的,只是以一种损耗自已的方式,将这个奇迹,有限地“赠予”给别人。“我明白了……”冯老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他走到苏祈面前,没有再提什么复刻的事。他只是看着苏祈,伸出那只干枯的手,轻轻按在苏祈的肩膀上。“孩子,好好歇歇。”冯老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只剩下一种深沉的疲惫。苏祈顺着他的力道坐了回去,没有反抗。冯老拉过另一张椅子,在苏祈对面坐下,整个人的气场都沉淀下来。他浑浊的眼眸看着苏祈,又似乎是透过他,看到了某些更遥远的东西。“你不明白。”冯老缓缓开口。“你不明白你手里的东西,对我们,对整个大夏,意味着什么。”“人类之所以能走到今天,靠的不是某一个天才。”“一个天才,固然重要。”“但对大夏而言,是做不到这样举国之力为你铺路的。”老者的声音很低,像是在讲述一段尘封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