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珠端坐主位,面前摊开着幽冀两州的详细舆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各郡县、关隘、以及用朱砂圈出的世家大族聚居地和重要产业。?精e2武×小?¥e说?1网ˉ|` 2?)已@′e发|De布1+ˉ最?新|`?章¤[?节_&他眉头微蹙,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紫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谢玄微坐在下首,捧着一盏热茶,眼神沉静,等待着主公的询问。
“守拙先生,”邵明珠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凝重,“王浚虽死,其党羽犹存,幽冀根基未稳。世家门阀,盘根错节,尤以冀州卢、崔、郑等为甚。明珠欲行雷霆手段,彻底清洗,打破其垄断,重塑乾坤。然……此非易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先生可有良策教我?”
谢玄微放下茶盏,目光落在舆图上那些刺眼的朱砂圈上,缓缓道:“主公明鉴。世家门阀,乃数百年积弊,根深蒂固,非一日之功可破。其势,在田亩、在人口、在知识、在官场人脉、在地方威望!欲破之,需行‘打、拉、挖、立、替’五字连环策,步步为营,方能抽丝剥茧,断其根基!”
他站起身,走到舆图前,手指点向冀州核心区域:
“第一步:打!雷霆万钧,立威正名!”
“目标:范阳卢氏(顺天别支已除,但本宗在冀州根深蒂固)、博陵崔氏、荥阳郑氏(冀州分支)、以及所有公开为王浚哭丧、串联抵抗、或手握王浚遗留兵权的死硬分子!”
“其一,‘王逆’余孽,罪证确凿!”谢玄微眼中寒光一闪,“乐平的司隶校尉府、范荣的神阙卫,双管齐下!广布眼线,搜集其‘附逆’铁证!私通王浚密信?侵占军田?克扣军饷?草菅人命?僭越礼制?甚至……与匈奴、羯胡的‘暧昧’往来?有则坐实!无则……亦可‘创造’!务必使其罪状累累,罄竹难书!此为‘正名’!占据道德与法理制高点!”
“其二,‘绣衣直指’,代天巡狩!”谢玄微手指划过冀州几处重镇,“请主公授权乐平,组建‘绣衣直指使’,持大将军符节,代主公巡查冀州!赋予其临机专断之权!凡遇‘王逆’余孽、负隅顽抗之世家,可先斩后奏!就地正法!抄家灭产!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铲除首恶!务必做到‘快、准、狠’!杀一儆百!震慑宵小!”
“其三,‘连坐’与‘悬首’!”谢玄微声音冰冷,“首恶伏诛后,其核心党羽、成年男丁,尽数株连!或斩首示众,悬于城门!或流放苦寒之地,永世不得归!女眷没官为奴!剥夺其姓氏!斩断其宗族传承! 让冀州大地,人人皆知,附逆王浚,阻挠新政者,身死族灭,遗臭万年!”
邵明珠听得连连点头,眼中精光爆射:“好!此‘打’字诀,正合我意!立威正名,铲除首恶!当以雷霆之势,犁庭扫穴!先生,这‘打’的目标和尺度,如何把握?”
谢玄微微微一笑,带着智者的从容:“主公问得好!打,非滥杀!目标需精准!首要打击对象,必是死忠于王浚、手握兵权或地方实权、且对新政抵触最烈的顽固派!如卢氏本宗掌控的范阳郡兵将领、崔氏把持的河间盐利官员、郑氏在渤海郡的私兵头目!此等人物,乃王浚遗毒之核心,不除则新政难行!至于那些墙头草、或虽有家财却无实权的……可暂缓,留待‘拉’字诀分化!”
“明白!”邵明珠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首恶必办,胁从……可视情而定。?白!马.书*院* ,首_发`那‘拉’字诀,又当如何?”
“第二步:拉!分化瓦解,以利驱之!”谢玄微手指在舆图上那些稍小的世家标记上划过。
“目标:非核心大族、与卢崔郑等有宿怨者、族内存在激烈矛盾(如嫡庶之争)者、以及虽依附王浚但罪行较轻、或有特殊价值(如掌握某项技术、控制关键商路)者。”
“手段:”
“其一,‘戴罪立功’令!”谢玄微道,“主公可颁太傅令:凡非首恶之世家,若能主动检举揭发王逆余孽藏匿地点、罪证;献出部分非法侵占之田亩;解散或上交过半私兵部曲;并签署效忠主公、拥护新政之‘投名状’……则可免其附逆之罪!其家族核心成员可保留性命、爵位及部分祖产!甚至……可酌情将查抄敌对世家之部分商铺、矿山经营权,作为‘奖励’赐予!”
“其二,‘二五仔’策反!”谢玄微声音压低,带着一丝诡秘,“此乃神阙卫与张韬侍中之专长!秘密接触目标家族中不得志之庶子、才华横溢却遭排挤之旁支、对家主不满之实权管事!许以重利:高官厚禄;如郡丞、县令等实缺、分享查抄之敌产、甚至承诺助其夺取家主之位!使其成为我之内应!提供情报!煽动内乱!关键时刻……反戈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