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的思绪,视线落在羽诘包扎的左腿上,关心道,“你的腿怎么了?”
羽诘还没说话,旁边的韩宇澎先发出了牢骚,语气十分不满。
“还能是怎么了!为了救一只流浪猫,连自己也不顾了,结果就是被车创了!”
羽诘瞪了他一眼,高调道,“我自己的人生,我自己做主!我想救谁就救谁,你管我?!”
韩宇澎连忙求饶,“好好好,我不管你,我伺候你,行吗?小姑奶奶?”
羽诘对上阮梦笙关切的眸子,她拍着胸脯,笑嘻嘻道,
“女神,不用担心我,我没事,过几天又是一条好汉!”
韩宇澎看她这副“伤疤没好就忘了痛”的样子,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请求道,“小姑奶奶,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你让我去救行不行?”
羽诘瞥了他一眼,“就你那眼神,等你发现的时候,猫都被压成猫条了!”
韩宇澎:“……”
羽诘平时和他打闹习惯了,蓦地反应过来,她把女神给忽略了,连忙关心回去。
“女神,你怎么也在医院?是生病了吗?”
阮梦笙想到还在昏迷的爷爷,眼神微黯,“家里的长辈生病了。”
羽诘看她不想多说,便没有继续问,转而安慰她。
“女神,你别担心,现在医疗条件很好,你的长辈肯定能早日康复的!”
阮梦笙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紧收起外露的情绪,对她笑了笑,“谢谢。”
“谢什么!我又没帮上什么忙!”
羽诘觉得她应该是想一个人静静,便提出了告辞,“我要去拿药了,女神,我们先走了哈!”
阮梦笙点头,柔声道,“快去吧。”
待羽诘和韩宇澎走后,阮梦笙望着他们的背影,脑海里却不断回荡着那句——
“我自己的人生,我自己做主!”
自己的人生?
阮梦笙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或者说,那是这些年来,她早已有过但又被她按下的念头。
不过须臾,内心的那个念头就变得越发坚定,她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季琛的电话。
——
季琛就在这家医院里,所以不出阮梦笙所料,他来得很快。
他的身上穿着正式的外套,头发梳的整整齐齐,除了唇有些发白,几乎看不出任何问题。
阮梦笙走过去,直接上手去解他的外套纽扣。
季琛眸光一闪,赶紧握住她的手,开玩笑道,“阿笙,还在外面呢,这样不太好吧?”
阮梦笙没有收回手,而是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季琛脸上的笑容消失,他松开手,任由她去解自己的扣子。
阮梦笙看到了里面的病服,她的手颤了颤,声音也不自觉哽咽起来。
“季琛,你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季琛慌乱地抹去她脸上的泪,解释道,“阿笙,我没事,我就是最近有点累……”
阮梦笙退后了一步,躲开他的手,她自己抹掉脸上的泪,“你不想说,那我们就换个话题。”
季琛看出她状态不对,还隐隐感觉到,有什么要离他而去。
他心中焦急,却不知道该怎么抓住,只能站在原地,听她继续说下去。
阮梦笙转头,看向花园里的花草树木,那一切都是多么的鲜活。
“阿琛,其实一直以来,我都不知道在为谁活着,我活得不像自己。”
“我感觉,我就像橱窗里的娃娃,像被关进笼子里的鸟儿。”
“我可以买下娃娃,也可以放走鸟儿,可是我唯独帮不了我自己。”
说到这,她的眼泪几乎决堤,越流越快,浸湿了她的衣领。
季琛的心像是被划了好几刀,他用力地抱住她,想让她不要那么破碎。
“我明白,阿笙,你的困境,我都知道。”
他们十四岁那年,捡到了一只受伤的鸟,他看她喜欢,就送了她一个鸟笼。
后来鸟的伤好了,她却将鸟放走了。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刻的她,脸上露出了她未曾有过的开怀笑容。
仿佛拥抱天空的不是鸟,而是她自己。
这四年,他努力工作,刚上大学就接触家族企业。
就是想着,他早一天能独当一面,就能早一天打破她身上的枷锁,让她自由自在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