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悦突然接到默默的电话,倒是没有拒绝,不过语气不太好。
两人约在咖啡厅见面,少了之前的轻松氛围,更多的是各怀心事。
“关悦姐,抱歉这么晚让你出门一趟。”
“无妨,我也刚从相毓家里过来…”
关悦沉着脸,神色冷淡。
“你特意来海市找我,是想问相毓的事?”
席默林并未过多纠结犹豫:“这次我来,是想问你我和姐以前的事…”
“以前的事…你具体想问什么?”
陈年往事她似乎不太记得清。
席默林沉然道:“其实这次我参与泸定的地震救灾,发生了一些事,记忆出现了混乱,从前和姐发生的事都不记得了,有些虽然能通过手机聊天记录和网上搜索,可也只是片面的,我想以你们的关系,你应该知道的更多…”
关悦立时目露诧异:“你不记得了…和相毓所有的事情吗?”
“只记得探亲前的事。”
“你是受伤导致的?医生怎么说,相毓知道吗?”
她并未听相毓提及此事,若是如此,那分开确实情有可原。
席默林眸色幽深:“嗯,是受伤引起的,伤已经好了…可是一直想不起来忘记的事,姐也知道,不过我和她分开已成定局,只是我不想分的不明不白,麻烦你如实告诉我,我们之前发生的所有事…”
听了她的理由,关悦一时惋惜不已,沉沉叹着气,难怪相毓一直说挽回不了。
默默失去了那段相毓苦苦追爱的记忆,两人再深的感情也断了,又如何重归于好,明明付出了那么多感情,到头来竟成了一场空。
但想起相毓被折磨的痛不欲生,她忍不住冷声怨怪道:“默默,难道忘了就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这对相毓来说不公平,她那么爱你,你为什么不能给彼此机会慢慢适应恢复,你们也可以一起重拾记忆,就算真的记不起来,也能可以重新开始,为什么非要决绝的分手…”
痛心切骨的痛意令席默林脸色愈加苍白,她十指紧紧交握,垂眸半晌,沉声讲起地震抢险救灾后回营那天发生的事…
树荫下,鸟鸣山更幽,微风徐徐而来,却吹不散有些凝滞的氛围。
“默默,你和小毓的事…是不是真的?”
舒云荣许是踌躇不决,良久方才问出心中的犹疑,目光亦变得沉重。
他的话霎时犹如天降寒冰,将席默林死死冻住,她伫立着一动不动,全身已然麻木僵硬。
“荣爸,我…”
她不敢看他,亦回答不了。
“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容置疑的严厉声音好似锋利的刀尖不断刺向她的心脏,令她痛心难言,更无地自容。
“我…刚到舒家那年,就喜欢上了姐,直到后来读大学的时候,我们短暂的在一起过,后来又分开,最近一年才复合…”
低哑的嗓音艰难如实回答着。
舒云荣沉着脸,话语变得更加锐利:“默默,小毓是你姐姐,怎么可以对她产生那种感情?”
“荣爸,对不起…”
阵阵冷意席卷着席默林,喉咙亦发涩发苦。
“我带你回家,从来都只希望你能拥有美好的未来,也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小家,能让你家人在天之灵得到安息,你明白吗…”
这种不容于世的感情发生情同亲姐妹的两人身上,就像套了上无比沉重的枷锁,对于身边的亲友而言,纸终有包不住火的一天。
席默林面对恩重如山的荣爸,愧疚之意几乎要将她淹没,她哽咽难言:“荣爸,我知道该怎么做…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你们的事,不要让玉芬知道,她会承受不了的…你和小毓都是好孩子,我相信你们知道该怎么做最好。”
舒云荣稍稍缓和的语气最终割断了那条绳索,让她落入那万丈深渊。
她深知,自己和姐之间再无任何可能…
关悦听她讲完,同样陷入了沉默和僵局。
她没想到相毓的爸爸竟会知道她们的事,这简直就是在本就摇摇欲坠的感情上,再狠狠挥上一刀,怕不是觉得她们分的不够快。
“关悦姐,麻烦你千万不要告诉姐,我不想让她因此和荣爸关系恶化,否则我会更加愧对他的救命养育之恩。”
席默林请求着她。
“我明白,可这样下去,你和相毓都会很痛苦,为什么不尝试一起面对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