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乃是天上真君,怎么可以无人供奉呢?”
说罢,元顺帝迫不及待地再次拿起工具,准备在左边雕出一位持剑天女,右边刻一位捧瓶仙子。
赵德安见状,暗松一口气,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太液池畔的宁静。
只见一名侍卫急匆匆穿过从各方守卫的刀兵下穿过,来到凉亭外单膝跪地。
“启禀圣上,金帐汗国、察合台汗国、伊利汗国等使臣又发出上报奏折,恳请圣上尽快召开焰口法会。”
侍卫的声音因急促而略显嘶哑,“他们声称若七日内再无确切日期,便要率各国使团离京...”
元顺帝手中雕刀停在半空,刀尖距离玉龙眼睛仅差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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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们当真是好大胆,敢来胁迫朕这位大元皇帝了。”
他缓缓抬头,眼中杀意如利剑出鞘,让太监宫女都不自觉地后退几步。
元帝看着雕刀,心中已然明了这些使者的算计。
这些使者能出访他国,深受自家主子信赖,自然不可能全是蠢货。
想来这几日他们也探寻出了沧州消息的真假,无非是想趁着真君未至,给元廷难堪。
若是寻常法会也就罢了,但这次法会可不仅关乎在元廷威严,更关乎真君对待元廷,乃至对自己的态度!
铛!
元顺帝突然将雕刀重重砸在地上,金石相击之声惊飞了池畔的白鹤。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告诉他们,给朕老老实实等着!待真君驾临大都之日,自然会让这些蛮夷开开眼界!”
太监宫女见状连忙低身下跪,那位大太监上前低声道:“陛下息怒,这帮使节不知礼数,不过是想...”
“想什么?”元顺帝冷笑更甚,“想看大元笑话?”
他猛地起身,袖袍带翻了案上的茶盏,“他们以为朕不知道?金帐汗国早已在边境陈兵许久,待入春后就准备大举进攻。”
“而察合台汗国暗中与德里苏丹勾结,只要朝廷稍显颓势,他们便会猛扑上前,分食大元,他们当真是朕的好兄弟啊!”
“圣上息怒!圣上息怒!”
凉亭内的太监宫女们齐刷刷跪倒在地,为首的大太监更是五体投地,额头紧贴地板板,连声告罪。
几个小宫女更是吓得瑟瑟发抖,果盘茶盏都险些跌落。
“罢了。”
元顺帝突然收声,转头凝视着未完工的玉龙雕像,神色忽然平静下来。
“待真君显圣之时,这些跳梁小丑自会明白何为天威难测。”
随后元顺帝便让侍卫领命退下,这位侍卫刚走不久,凉亭外就悄无声息地出现一位黑袍人。
此人面戴兽纹面具,步伐飘忽如影,对阻拦的侍卫视若无睹。
那些训练有素的怯薛军刚要上前,却在看清他腰间悬挂的金牌后立即退避三舍。
这是直属于元顺帝的密探,唯有十万火急的密报才会亲自现身。
元顺帝余光瞥见那道黑影,手中雕刀微微一顿。
“这又是哪传来的急报?”他不动声色地挥了挥手:“都退下吧,十丈外候着。”
“诺。”
待太监宫女们鱼贯退出凉亭,元顺帝才重新拿起雕刀,一边继续修饰玉龙的鳞片,一边淡淡道:“说吧。”
密探单膝跪地,青铜面具下传来回响,声音压得极低:“丞相急报,丞相称真君为解沧州瘟疫,耗损过甚,现已陷入沉睡,至于真君何时醒来,一时难以猜测。”
当啷一声,元顺帝手中的雕刀跌落在地,在地上弹跳两下。
元顺帝面色瞬间煞白,扶着宫漏才稳住身形。
他死死盯着密探,声音发颤:“你...再说一遍?”
凉亭内一时寂静得可怕,只有太液池的锦鲤跃出水面,溅起的水花声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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