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蔡氏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地听着各方情报。
“萧家的三个大宗师,全都被杀了?!”
陈宇也慌了神:“姜驰光无功而返,萧家刺杀失败,贺州北边的部队依然没有撤去。娘,咱们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你现在是贺州之主,难道自己没有什么想法么?”
“我……我只懂些斗鸡遛狗的事情,本以为一辈子当个闲散王子。现在赶鸭子上架,哪能想得出制敌之策!再说了,您也没把我往二哥的方向培养啊!”
“你!”
李据道:“夫人,现在争吵,也没有用。不如潜下心来,思考制敌之策。”
“哎,好。本以为我们这边守住城池是最困难的。结果谁能想得到,我们事情做成了,那两边全都失了手。”
李据道:“上次打胜仗,只能短暂地提升士气,没有办法解决缺少军饷的根本问题。夫人,公子,如果不抓紧做打算,恐怕不用等下次攻城,我们的城门就会被士兵主动打开了。”
蔡氏一听钱的问题,立刻愁眉苦脸:“这我当然知道。可是我之前已经把自己的嫁妆全都拿去充了军资,哪还能搞到钱!”
徐千河忽然露出狠厉的眼神:“不如,效仿陈秦,杀人取财!”
蔡氏摇头:“杀人取财,虽然能解决士兵的问题,但会寒了将领的心。常勇贪成那样,替身不是也没治他的罪么?咱们现在大敌当前,又如何能做这种自毁基石的事情?”
李据叹了口气:“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我一个大宗师,一辈子习武,确实没有更多的办法了。若是许畅和聂伦远在,肯定能想出办法。”
徐千河锤了下桌子:“许畅已经和亲王殿下一起死在了雾城,一半尸首还在院子的棺材里。聂伦远,现在正帮着狗替身摇旗呐喊。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那你倒是给一个主意出来?”
“我若是能想出来,早就动手了,还在这里和你废话?!你就不能想想?”
李据双目一眯:“上次诱敌深入的计划就是我想出来的,这次又要指着我?我想不出来,还要被你骂?”
“哼。”
李据望向一旁的蔡氏,希望她能出来说两句安抚人心的话语。
然而,蔡氏面有忧色,不知在想些什么,似乎没有听到这两个大宗师的争吵。
陈宇则在一旁惶恐不敢吱声。
李据看了徐千河一眼,没再言语。
贺州城外军营,常勇面有愧色地站在赵简面前,不敢吱声。
赵简道:“陛下让你先回雾城。攻城之事,由我暂领。”
常勇闷着声,转身离开了大帐。
聂伦远脸色也很难看:“赵大人,我愧对你和陛下的期待了。”
他本想在陈秦这里打响第一炮,有一个好的开始。没想到还是搞砸了。虽然他不赞同常勇的策略,可身为参谋,常勇兵败,他也是要受牵连的。
赵简走到聂伦远跟前,拍了拍他的肩头:“你做得很好。如果不是你及时报信,陛下不可能做出紧急部署,应对接下来的事情。你知道么,张斌只比姜驰光的部队早到觉州半天。看起来是大胜,其实是险胜。陛下说了,你的功劳,不亚于张斌!”
聂伦远灰暗的目光忽然亮了起来:“真的?!”
“是。陛下还让你留下来辅助我,二攻贺州。”
然后,赵简小声跟聂伦远道:“你通风报信的功劳,虽然陛下知晓,但是拿出来难以服众。作为补偿,陛下让你随我一起立下攻破贺州的功劳,回去好给你封赏。你的才华,陛下非常欣赏。”
“这次,聂大人可要抓住机会。”
聂伦远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士为知己者死。
此时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辅佐陈秦一生一世。
聂伦远咽了下口水,眼眶发红,对着北面的方向三叩首:“陛下圣恩,臣虽死难报!”
赵简笑着把聂伦远扶起:“聂大人,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一下。但可能有点冒昧,你别见怪。”
聂伦远道:“赵大人对我帮助颇多,有事但说无妨。”
“在审问德亲王的时候,他对你和徐千河都不太信任。根据左大人的情报,你们好像……犯了差不多的错误。为何你可以投降,却断定徐千河不会投降?”
聂伦远道:“赵大人是说,我与徐千河都有私通王府婢女的行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