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狗筋疲力竭地大口喘着气，谁都没有占据上风。

但眼神中的凶狠是藏不住的。

冷静下来的游一寿，率先开了口：“有两手。”

“汪？”

“你故意搞我，最后关头才告诉我世界线的改变，到底是为什么？”

“汪！”

“不，你不是因为霜霜。你是想通过让我受辱，激发我的不甘心，让我在综合考上发挥正常实力，震惊旁人。”

“唔~”

“你想让我被人瞩目，成为焦点，一步步成长，成为真正和你一起守护世界的世界线之子，对么？”

有两手的眼神躲闪，不敢与游一寿对视。

游一寿叹了口气，摸了摸有两手的脑袋：“这些年，你和我一起过来的，我的事你比谁都清楚。我老妈心脏不好，曾经猝死过。所以之前有两百多年的时间，我天天守着她，督促她按时吃药，或者实行急救。但我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她在我面前死了八十九次。看着老妈在我面前反反复复地死去，你知道我有多绝望么。”

“唔~”

“如果我在综合考上发挥出色，肯定要去好的灵武大学。可是我们岭江市一所灵武大学都没有，那就意味着我要远离这里，远离父母去上学。如果他们再有什么三长两短，一天时间我根本来不及赶回来。最简单的解决方法，就是我安心当一个离不开家里的窝囊废。”

“唔~”

“你说的没有错，我的确是世界线之子。但我首先是父母之子，其次才是世界线之子。”

“汪……”

“是的，这样说会有些自私。可很遗憾，世界线就是选了我这么个自私的人。”

有两手也不再叫唤，自顾自地低头舔着自己的短毛。

“这点事情，算得了什么？有两手，你小瞧我了，我活了千年，不可能因受了小小的屈辱就改变想法。行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一人一狗，一前一后，往回家的方向前进。不过他俩的情绪都有点低落，所以一路上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声响。

游一寿打开家门，发现父母的卧室门紧闭。他刚想告知父母自己回来的消息，却听到父亲的惊呼：“老婆，你什么时候得的病？”

老妈得病了？游一寿赶忙凑到门前去听。

“今天背有些痛，就去市里的医院查了下，结果确诊了这个病。”

“这个病，能治么？”

“能治，但要去灵武医院。咱们家的条件，就算把全部积蓄都用上，也是杯水车薪，顶多让我多活两三年。这钱，还是留给小寿吧。”

“小寿自己能挣钱的，咱们先治！”

“算了。他这个成绩……哪有什么前途可言，以后有的是苦日子过。老公，我不想再给他添负担了。不治了吧。”

“老婆……”

“你放心吧，我已经想好了。最后的这不到一年的时间，我不去医院了，就想待在家里，天天看着你们父子。小寿今晚说得对，没有什么比一家人在一起更重要的了。我这岁数，少活两三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老妈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是在故作坚强。每当老妈遇见困难时，都会是这个语气。如果能活下去，谁愿意早走呢？

游一寿再也忍不住，推开了房门：“妈，你不用管我，你只管治病，我肯定能养活好自己的！”

“小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游一寿一把夺过老爸手中的病历，看了眼诊断结果：

肺癌晚期，需要尽快去灵武医院接受器官重生治疗。

灵武医院里的医生，都不是普通人，而是灵武师出身。灵武师医生的培养费用超普通医生百倍，所以医疗价钱也是个天文数字。像游一寿这种小市民家庭，根本无法承担。

游一寿目色一狠，拿着病历转身就出了门。

“小寿，你去哪？”

“我去刘叔家问点事，等会就回来！”

有两手也跟着游一寿跑了出去。

游一寿跑到邻居刘照青门口，按响了门铃。

“叮咚——”

“谁呀？”衣衫褴褛的刘照青打开门，有些意外：“诶，小寿，你怎么来了？”

“刘叔，我想问你个事。”

“你说吧。”

“志强哥当初综合考全省第一，奖了多少钱？”

刘照青看出游一寿有些焦急，再瞄了眼他手上的病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