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自己的乘客开口道,
“穿过隘口,登上下一座山的山腰,就是墓园的所在地了。”
“为什么不将我直接送达?”
“这玩意不允许过去。”
司机指了指老古董的柴油机车,轻声开口道,
“只有马车姑且在他们的忍耐范围之内。”
“好吧。”
越是古老之地,对于科技的抗拒感似乎就越是强烈,这一点并不奇怪,就像是隔绝来自外部的信息,让内部始终保持一个闭环的状态,就可以与世隔绝,使内部神秘减缓衰退速度。
这种犹如蚍蜉撼树一般的理念,存在一定的操作性,但实则就和头发留长一点可以多储备一些魔力一般,属于是那种杯水车薪般的努力。
只要我不认知到外界产生了变化,这个狭小的城镇就不会有所变化,这种仿佛掩耳盗铃般的理念,若是放到现代魔术科的讲堂之中,恐怕会引得哄堂大笑吧。
走在泥泞的小路之上,跨越山隘,空气之中的湿气密度陡然间提升了许多,如果之前是百分之五980十的话,如今的湿气大约是在150%左右,越是向着山上前进,空气之中弥漫着的杂质便越是浓密清晰。
并非是工业化所产生的金属颗粒。
那是「灵视」才会捕捉到的「粒子」。
用东方人的话来说,这地方阴气弥漫,是个养尸的风水宝地。
不过,
准确的说法,应该是无限接近于「生与死的边界」。
那些粒子,是「灵」——
逐渐抵达到山腰的位置,不远处时而会传来几声乌鸦的嘶鸣声,有些刺耳,也显得有些不详。
在西方社会普遍的认知中,「黑色」所代表着的意义,多是灾厄、不祥之物。
浑身漆黑的鸟。
与黑色皮毛的猫。
大概是被赋予了误解含义最多的两种动物。
“前方不是生者的领域,就此止步吧,外乡人。”
从浓雾之中缓缓走出,约莫六十多岁的老人来到了罗克的面前,一只乌鸦站在他的肩膀之上,瞳孔内闪烁着猩红的色泽。
“我是圣杯战争的参与者,七年之前,将亚瑟王扫入败者序列的胜利者。”
罗克言简意赅的道明了自己的来意。
老人深深凝视着罗克,沉默了片刻,忽然间闷声问道,
“你这位胜利者来到墓园有何贵干?耀武扬威吗?”
“那我就直说了,我是为了「圣枪」而来。”
“请回吧,这里没有那种东西。”
“何必如此不近人情呢?守墓人老先生。”
来人脸上泛起温和的笑容,轻声开口道,
“对于你们而言,「圣枪」也是如同枷锁一般的东西吧,那个魔女遗留下的仪式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一般,你也不想你们高洁的骑士王因为牺牲了村子的少女而显现,选择毫不犹豫的自戕吧?”
“……王绝不会!”
“一个本就有着自毁心理的女人,高洁到性格之中甚至有洁癖的女人……将骑士道视为处世准则的女人,你觉得她不会吗?”
罗克嗤笑的声音钻入守墓人的耳中,显得格外的刺耳。
老人的瞳孔内不自觉开始浮现怒色,
“邪道!”
“若是你胆敢再侮辱那位伟大的王的话!”
“侮辱?不,这可算不上侮辱啊,我可是一直都在称赞她性格的高洁啊,犹如圣人一般,只是……不太懂人心罢了。”
说罢,罗克又挑了挑眉头,望着守墓人老人继续开口道,
“姑且不提「圣枪」的事情,单是你们打算复活骑士王这件事,我觉得你们最好还是停下来。”
“不可能!吾等千年的夙愿就是为了复活吾王!”
“我是指,阿尔托莉雅从来就没有死去,根本没有复活的必要。”
……阿尔托莉雅?
谁?
老守墓人思维有片刻的停顿,旋即便清晰的理解到对方言语中所指的对象,忍不住声音骤然提高了数个分贝,
“王、王还没死?怎么可能?”
“hicjacetarthurumrexquefuturus(永恒之王亚瑟长眠此处),这句话你应当听说过吧?”
“当然,你想说什么?”
“事实上,她在那一刻开始,便被抹去了生死、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