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城,永恒墓园。
雨水淅淅沥沥,松柏森森,气氛肃穆而沉重。
墓碑上的女子青春少艾,却已作古。
阮老爷子坐在轮椅上,训斥四个儿子。
“四年了!谁敢动手,别怪我把你们扫地出门!”
四个儿子身穿黑西装,胸戴白花、膀缠黑纱。
他们是至亲骨肉,却因四年前阮家养女雪柔的死,恨上了彼此,见面就掐,斗得鸡犬不宁。
原本团结温馨的阮家,自此分崩离析。
阮老爷子望着墓碑上的女子,剧烈地咳嗽起来。
雪柔,是他最爱的养女。
不是亲生,犹如己出。
更何况,他亲自做媒,把雪柔嫁给了最爱的第四子阮南烛。
可是,一场大火夺走了她的命。
“你们四个,什么时候结婚?”阮老爷子咳嗽着,声音沙哑。
无人接话。
阮老爷子扫了四人一眼,语重心长地说:“我和你妈妈都老了,阮宅没有孩子,整天冷冷清清。”
老人膝下寂寞,求孙若渴。
几个儿子聪明绝顶,怎会不懂?
阮老爷子看向英俊颀长的第四子,语气遗憾,“如果柔柔还在,现在我已经含饴弄孙了吧。”
阮南烛眉心蓦地一蹙。
阮南烛走到墓碑前,掏出一把瑞士军刀,展开左手手心,手持刀刃深深划下去。
鲜红的血液,落在墓前的白菊花上。
“今天是柔柔忌日,我歃血为誓,今生永不娶妻。”
阮南烛的话让在场数人呼吸一窒,气氛越发悲凉沉郁。
四年前,雪柔去帝豪集团给他送爱心便当,阮南烛结束会议才开机,竟有十几个未接电话。
当他打过去,已是无人接听。
紧接着,他接到电话,让他去殡仪馆认尸。
在冰柜里,他看到一具焦尸,无名指上还戴着他送的钻戒。
从此以后,阮南烛事业停滞不前,个性也变得古怪不可捉摸。
血腥味飘散开去。
一只蜘蛛从墓穴爬出,贪婪地吸食血液。
父女血肉相连,蜘蛛受到某种神秘感召,向天空喷出一条银丝。
蛛丝融入黑云,化为一道卫星信号……
于此同时。
助理苏润拿着手机,跑到墓前,一脸惶恐。
“阮总,有人找您,您电话关机了,打到我这里……”
看到阮总流血的手心,苏润咋舌。
阮总竟当着家人的面,在雪小姐墓前自残!
阮南烛声线冰冷,“今天是柔柔忌日,公事免谈!”
苏润不敢不报,“可,可她说是您女儿……”
阮家人集体色变,求孙若渴的阮老爷子情绪率先绷不住,“女儿?南烛这是怎么回事?”
他喜欢孩子,可柔柔去世,他从未逼迫过阮南烛结婚!
他和夫人都无法接受别的女人当儿媳妇,为此,阮夫人已经神志不清,时好时坏。
当得知阮南烛和别人有了孩子,他心里五味杂陈。
三哥阮西烬眼底狠意滔天,质问道:“阮南烛,和别的女人生孩子!这就是你对柔柔的交代吗?”
“碰瓷的吧?”阮南烛没有犹豫,“我没女儿!挂了!”
通话被掐断之际,手机接到一张小孩的照片,一个童音说:“阮南烛,你女儿被活埋了。”
照片中的女孩三岁左右、白皙细嫩,被泥土埋得只剩下一张小脸露在外面,双眸紧闭不知是死是活!
当看到那张脸的一瞬,阮老爷子脚下一软,差点站不住,“柔柔!这是柔柔小时候……”
四个男人立马聚过来,阮南烛放大图片,发现小女孩除了和柔柔很像,额头、眉形和下巴则和他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当初雪柔去世,的确已经怀孕。
“地址!地址!”阮氏兄弟急切地冲电话喊道。
“地点就在……”童音报了地址,“你们只有半个小时,否则阮融融会有生命危险。”
阮老爷子手里的拐棍咚咚敲打台阶,急得跳脚:“要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
阮北燃很快就用导航搜出了地址,抓起车钥匙,扯掉领带,大步流星奔上汽车。
“融融,等爹地!爹地来救你!”
数辆汽车紧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