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忍耐憎恨。
‘竟是个忠心的。’李曦明哂笑一声,已经从这灵宝之中迈步而出,杨锐藻押了这怜愍,宛若无事地看向李曦明:“其余事务,由绛梁负责,我有要事在身,不多耽搁,今后若有帝命,仍是锐藻来庭州,还盼…到时多多照顾。”李曦明心中一凛,若有所思地点头,很快心思便淡去了,满心欢喜地拎着这一袖子宝物思量,一旁的李绛梁等了这一阵,终于抬头,问了父亲李周巍的伤势,犹豫道:“尚有一事须禀真人。”李曦明含笑看他,面露询问之意,李绛梁郑重其事地道:“晚辈…将求神通了!”这位真人显露出一分意外,掐指一算,复又感慨道:“是…也是时候了!”李周巍如今这种身上半点戊光都没有的情景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之下的,李曦明双眼抬起,多了几分温和之色:“如此生死关头,本该让你父子相见,可惜遇上了这种事情…家中要是有什么帮得上你的,尽管开口来问…”“不必惊扰父亲了!”李绛梁神色复杂,有了一分苦楚,抬起头来:“我为持玄,突破的风险小得多…时间也短,只是…只是!我们这些人,持玄而后成神通,此生都离不开修武之光、真炁道庭。”他的语气平淡,却透露着悚然的压抑,李曦明一怔,良久才低声道:“那你…今后回庭州…”李绛梁幽幽地摇摇头:“虽然不像释修一般连性命都交出去,可从此神通再不能离开真炁,固然可以不再持玄,却不能离开修武注视、朝廷官职,只要有一夕断绝,升阳贬落,绝不像如今落回筑基这么简单,即使能保住性命,一身神通也如流水般逝去了!”他静静地道:“晚辈…本对如今的境地有预料,并不意外,可本有几分痴心,想着有一日能回湖效力,不曾想竟然成了妄想。”“此番亦是来告别故土的!”李曦明只觉得复杂难言,深深地看着眼前的金眸青年。‘难怪…天下哪有白得的好处呢…如此一来,连神通修为都暗暗掌握在宋帝手里了!即便宋帝不会苛待臣下…可终究是受制于人!’哪怕他早早听闻【多借他玄,神缢锁死】一类的传闻,可此刻听了他的话语,仍然为其中的苛刻感慨,沉吟良久,低声道:“这事有多少人知晓?”李绛梁将视线移开,不再与他对视,轻声道:“晚辈不知!”(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