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扎起头发,围起干净的围裙,一个人提起有她半人高的大桶,开始今天的生活。\我?的.书~城? ′最-新′章*节\更-新*快,
她炖的汤水很好吃,价格又便宜,大家饭前饭后总喜欢来她这里买一碗三块钱的糖水。
她低头写着,今日限定,木薯红枣,椰汁西米露,百香果苹果,姜撞奶,还没开始众人就围了过来。
夜市很热闹,她将租摊位的牌子挂在自己胸前,已经有人开始排队,从八点到十点多,买糖水的人络绎不绝。
直到收尾的时候,有人过来道:“每样要一份。”
木槿眉眼弯弯,边转身边说:“不好意思呀,今天姜撞奶没有了,你……”
是西装革履的梁靳桓,木槿哑了一瞬,随即轻松笑笑:“是你啊,我请你喝!”
瘦弱得随时可以拧断的手腕,还有掩盖在长袖下可怖的伤疤。
梁靳桓在车里看了她一晚上,笑容满面的模样,揉着酸疼腰的模样,乱中有序的模样,还有现在……佯装不在意的模样。
他原本想要带她走的,但,说不出来。
木槿给他装了满满一碗料,又借了隔壁一张凳子给他,随即继续忙碌装盒。
“……很好喝。”梁靳桓看见她鬓角已经有些白发,笑笑扫钱过去主动离开。
木槿转头看他一眼,应了声,继续工作。
梁靳桓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虽然年纪大,但白发比木槿少得多。^k_a!n¨s\h?u\z¢h¨u-s/h.o,u~.*c′o^m?
因为答应过她好好照顾自己,但她似乎并没有这么对待自己。
今晚什么都没吃感到微微疼痛的胃部,因为那一碗糖水而感到妥帖,舒服。
能当演员的脸,自然比普通人漂亮,世间人大多都是喜欢向往漂亮事物的,因此木槿的摊位总是比普通人热闹些。
梁靳桓来了一天,两天,三天,从每晚来喝一碗糖水,逐渐变成没事早点来,帮忙搬东西,晚点来他就帮忙收拾东西,他见过木槿累得手发抖的模样,可他没有表达出什么意见,只是默默帮忙。
周围人熟悉了,就会找梁靳桓聊聊,他们发现梁靳桓在股票方面很有说法,但梁靳桓总是点到即止。
“梁哥,我看你的车不下百万下不来吧?”
“是。”梁靳桓戴着手套认真帮离开的木槿分好碗和勺子。
这已经是梁靳桓最便宜的车,他也不太想低调,可能是穷过吧,现在他暴发户想法,有多高调就有多高调。
“害,您这样的有钱人都要这样追人吗?说实在的,您这么有钱,要什么女人没有啊?要我说木槿年纪太大了,配不上您。”
这种人,梁靳桓和他们说一句话都欠奉,不过是木槿待人客气,也以为周围的人对她好。`@$兰?兰?文(学ˉ? [?^追;?最·{新$章$¢±节?¥ˉ
突然四周安静,梁靳桓抬头,看见木槿不知道在他身边站了多久,刚才那个嚼舌根的摊主尴尬回自己的摊位。
当晚,木槿和往常有点笑意不同,沉默许多,虽然做生意时没有走神,但梁靳桓就是看得出来她在想些什么东西。
果然,在周围人散的差不多,木槿看着弯腰帮忙抬桶的梁靳桓,突然出声:“梁靳桓,你以后别来了。”
梁靳桓弯腰帮她把东西绑好,不敢出声,他根本没资格在这里,他知道。
但判决不会因为他装聋作哑而停止。
“如果你真觉得过不去,就把之前的钱给我。我其实打从心底希望,你不要在我们这些罪魁祸首身边再待了,向前看。”
“我已经向前看了。”梁靳桓上前箍住木槿的手腕,“为什么明明自己过得那么惨还要帮我呢?木槿,你别说是愧疚,我们是应该说清楚。”
梁靳桓眼睛死死盯着她的脸,不放过木槿一丝表情变化。
可惜并不像他想的情绪那样波动,木槿只是轻蔑一笑:“别这样,难道所有人喜欢你你都要回应吗?那样,你梁总的感情未免太过廉价。”
“梁靳桓,别傻了,我早就烂掉了,你知道的,不是吗?”她一点点掰着他的手指,“很多事情不是我现在不做,从良了,就不存在的,那些事情不会消失,而是永远烙印在我身上。”
“我他妈不在乎这个,容木槿,你听到了吗?老子他妈不在乎这个!”梁靳桓掰着木槿的肩膀,“你在乎这个东西干什么,你这么说,我不是也被玩过很多次?
别傻了,我活了这三四十年,就没有一天在乎这个,照你这么说,我也早就脏了,知道吗?你干净得要命,现在浑身上下都是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