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饼gān,最关键的一步就是烤。
谢迎chūn亲自管着火候,试验了两炉,做出来的饼gān味道虽然还不错,但模样不怎么耐看,等到第三炉的时候,那饼gān就像模像样了。
面粉的香味加上淡淡的奶香味,饼gān上还洒了一层薄薄的白糖,口感苏脆,味道香甜,黑脸婶子尝过之后赞不绝口,就连京城来的林知书都说这饼gān的味道不错,不比京城百货商店里买到的饼gān差。
谢迎chūn趁手熟,在状态上,一口气烤了五六炉饼gān,绝大多数都让端给田地里的男人去尝了,林萃芬还私下偷摸包了一些,打算带回去给她孩子尝。
这饼gān的味道一出,立马就征服了生产队上男女老少,就连那些牙口不大好的老头老太太都啃得欢快。
有个老太太啃着啃着就哭了出来,边哭边说,“这饼gān虽然好吃,但是一想到这些饼gān都是粮食泡水后弄出来的,我就心疼粮食啊……”
心疼归心疼,那些被水泡过的粮食有了打发的地方,这终归是个好消息。
赵大柱招呼生产队上的生产队上的青壮劳力把粮食都给筛选了一遍,将那些确定经不住放的粮食都挑出来,让于泽开着拖拉机去了一趟县城里的磨面厂,都磨成面粉带回了青山公社。
赵大柱还发动全生产公社的人去大青山和小青山上找蓖麻,三天时间就把大青山上的蓖麻给薅了个遍。
谢迎chūn整天都趴在鏊子上烤,别人都觉得这是个清闲的活儿,只需要盯着饼gān的火候,时不时给翻个面就好,只有谢迎chūn知道这活儿有多么的苦bī。
这大热天里,趴在火炉边,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生产队上那些婆娘可羡慕惨了谢迎chūn,要是谢迎chūn说一句‘我不想gān了’,肯定会有婆娘们挤破头地跑过来报名,只可惜烤饼gān这个活儿不是谁想gān就能gān的。
火候不好掌握啊!
同样是谢迎chūn手把手教的人,王萍学的就快,跟着谢迎chūn学了三天就能自己管一个灶火眼了,虽然烤出来的饼gān没有谢迎chūn烤出来的好,但也差不了太多,杜晋学的就慢,她因为太过小心的缘故,总担心饼gān烤不熟会坏掉,每一炉都有些火大,但并不会太影响口感,甚至还有人就偏爱这种微微焦糊的味道。
一共来了六个女知青,四个女知青都凑在一块儿gān起了烤饼gān的活儿,剩下的俩女知青就得按部就班地挥舞着钉耙晒粮食。
梅艳越想越委屈,她觉得谢迎chūn就是对她有偏见,不然谢迎chūn为什么从一开始就不带上她?
如果谢迎chūn一开始搞小团体的时候带上她,她就不会被林知书、杜晋针对,现在就也能跟着谢迎chūn一块儿去烤饼gān,还能时不时解解馋!
每烤一炉都吃个边角,一天烤下来,都足以吃饱了,犯得着每天都挥舞钉耙挥舞得腰疼胳膊酸?
不仅仅是腰疼胳膊酸,梅艳心里更酸。
她酸谢迎chūn明明是和她一块儿来插队的,凭什么谢迎chūn就被村里房子最好的人家领走了,她就被人挑来拣去,最后住到了一户人家存放东西的空房里。
她住的那房子多年没住人,哪怕已经打扫了很多遍,霉味还是散不掉,更要命的是那屋子紧挨着猪窝,猪粪味儿熏得她仿佛随时都要撒手人寰。
梅艳在心里酸了好几天,终于在一个下午憋不住了,她爆发了。
等赵大柱检查了活儿并记了工分后,梅艳连脸都没洗一把,就灰头土脸地冲到了黑脸婶子家,她要找谢迎chūn问清楚,谢迎chūn究竟是看她哪儿不顺眼,为什么一来就针对她?
彼时的谢迎chūn也还没下工呢,她为了尽快处理掉那些被水泡过的粮食磨成的面粉,每天晚上都会加班到十一二点,早晨起来接着gān。
这会儿的谢迎chūn面对着火炉烤了一整天,口gān舌燥的。
于泽说他有油田上发下来的jú花冰糖晶茶,问她喝不喝,她也没矫情,厚着脸皮说了‘喝’,于泽就给她冲泡了一碗,还特意放到凉水里冰了冰。
一碗甜津津的jú花茶灌下肚,谢迎chūn感觉身上的火气儿消了不少,正同于泽说改天私下里给于泽烤一个更好吃就是有些废料的饼gān呢,就见梅艳像是被人杀了亲爹妈一样红着眼杀气腾腾地冲了进来。
梅艳给谢迎chū